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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刚回去年府,好心情顿时就戛然而止。
就在今日早朝上,当今皇上康熙帝接到颍州知州王承勋的密折,说是年希尧勒索规礼,徇庇凤阳知府蒋国正将凤阳亏空捏造为冒蠲侵蚀等,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是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而本就刚痊愈不久的年遐龄一听到这消息就晕了过去。
年珠:“……”
她可不记得历史上还有这样一出,顾不得日头当空,撒丫子就朝正院方向跑去。
觉罗氏等人已经到了,一个个是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至于郭络罗氏,更是泪水连连。
已有大夫前来给年遐龄把脉施针,他老人家瞧见一屋子妇孺弱小,强撑着道:“……虽说允恭不比亮工适合当官,但勒索规礼一事,他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树大招风,如今亮工不过而立之年已是大学士,成为一省巡抚,难免有人想要拿我年家开刀。”
“等皇上彻查清楚此事后,自能还允恭清白的。”
年珠却没祖父那样乐观。
前些日子因她要开铺子做生意,听说伯父年希尧擅长“对数广运”
和“测算刀圭”
,时常找年希尧请教一二。
她这才发现年希尧对当官还真没什么兴趣,对于政务,也秉持“无为而治”
的理念。
说白了,就是从不给自己揽事,而是尽量把政务简化,剩下的时间都花在制作数学测算仪器上,之所以他能步步高升,一来是他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和好弟弟,二来是他无欲无求,在康熙末期一派贪官污吏中显得鹤立鸡群。
但年珠却清楚的很,以年希尧的性子定不会做出什么“勒索规礼”
之事来,但他没有借职务之便找下属打秋风,不代表他的下属就是干净的。
要知道年希尧那从二品的安徽布政使权力可不小,管着整个安徽省的行政、财赋之出纳,甚至还可以向皇上请旨手下的官员擢升、推荐和罢免等等,这个位置,可被不少人盯着。
年珠从正院出来时,已听到身侧有胆小的姐妹开始哭了起来。
就连觉罗氏都紧蹙眉头,牵着年珠的手与身侧的石嬷嬷闲话:“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有人参大爷一本,只怕不是巧合。”
“偏偏二爷如今不在京里,想要打听都不知如何打听。”
年珠插话道:“额娘,阿玛虽不在京城,但京中还有外祖父在呢!”
这话说的觉罗氏有几分犹豫,出嫁从夫,但打听打听这件事对她阿玛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额娘。”
年珠一向秉持着家中有资源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低声道,“将才祖父虽字字句句都在宽慰咱们,但我都看得出来,祖父也是担心这件事是十四贝勒在捣鬼。”
“虽说外祖父近来也很少过问朝堂之事,但他到底也是皇上的堂弟,若他老人家出面,朝中官员定是要卖他几分面子的。”
“若早日知道内情,咱们也能早点打算……”
她对历史上十四阿哥最大的印象就是宁折不弯,毕竟放眼整个古代,像十四阿哥这样大局已定却还对新帝不敬的“蠢货”
,实在没几个。
远在西北的十四阿哥这时候打胜仗正打的不亦乐乎,哪里有闲情逸致对年希尧下手?就算真要下手,也该对年羹尧下手啊!
年珠只觉得这有点像四爷的手笔,舍去一个年希尧,叫十四阿哥一党好好看看他对年家的不满。
“珠珠这话……也不乏道理。”
觉罗氏微微叹了口气,就吩咐道,“石嬷嬷,你亲自回辅国公府一趟,叫阿玛打听打听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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