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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自认为猜测到了上位者的意图,决心私下注意家中或邻里有没有有灵性的女娘,将她们引荐过去,到时候她们有大出息了,他也算有引荐之恩。
他的心思很多,但对匠人完全没有影响。
匠人和他们吹嘘了半天,等下工了,便立即跑回家,一刻也不多留。
“溪,溪!”
他还未进家门,便大声呼唤,蹲于门后浇水的溪听到后,提着一个旧木桶过来。
“阿爹,怎么了?”
溪只是一个不满十四的小女娘,瞧着瘦小,但力气一点也不小,仔细看,手臂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过因为一点脂肪都没有,又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倒显得瘦弱起来。
匠人满脸喜气地朝她喊:“你被贵人看上了,要当大官了!”
他喜气洋洋地冲溪跑过来,溪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内心升起一种“他是在开玩笑吧”
的荒谬感。
“阿爹在说笑吧?”
溪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毕竟像他们这种底层人,哪能接触到贵族呢,更何论被瞧上了。
“嘿,你这小女娘,爹何时骗过你啊。”
匠人跑到她身边,不满地揉乱她的头发。
匠人确实不曾骗过溪,她又想到她阿爹最近被找去给郡主建屋舍,万分之一种可能,他会遇到贵人。
她觉得荒谬的心突然提了起来,胸口忽的一窒。
“阿爹,你没有在贵人面前胡言乱语吧?”
溪的阿爹确实不会对她撒谎,可他会在别人面前夸大事实,有一分的事,他能说到十分。
溪不担心他在骗她了,她更担心他在贵人面前说了些什么夸大其词的话,到时候被戳破,恐会引来灾祸。
“你想啥呢,我哪能在贵人面前乱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我说你爱种野草,发现了些野草的用处,我有说假话吗?这可都是事实啊!”
匠人的这段话没有问题,这确实是溪做了的事。
可这和贵人瞧上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解,便让匠人将那时的情景重现一遍,不得私改。
匠人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复述。
溪听了后,眉头更是紧锁。
因为那棵草?
可贵族之中不乏有大巫,更有专职医治的医巫,如何瞧得上她?
见溪还在胡思乱想,匠人一下打断了她:“哎呀,莫要多想了,我早说过你天生灵性,你瞧,那贵人识货,一眼就瞧出了你的不凡,你的福气来咯,以后就等着当大官吧!”
溪的年龄放在齐风禾前世还算小,但在这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也像大人一样思虑起来。
听到匠人张口就说要当大官的事,她又反驳:“阿爹,贵人只说要我去学习,没提当官的事。”
匠人不同意:“能在官府那边教你的,都是大巫、大官,你有个大官老师,还怕没仕途吗?”
匠人想得很乐观豁达,他不似溪那般思虑多,万事都往好处想,有好事都往前头冲,他当年就是因为大胆,才学了木匠这门手艺,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能够纵容溪做些旁人不能做的事。
瞧,和她同龄的人,哪个不是在下地干活,就是在下地干活的路上,哪像溪可以三天两头往山里跑。
“你不要想太多,趁天色还早,去烧个水,好好洗个澡,明天要去见贵人,衣服也换一下,拿件合身的,哦,没有?让你阿娘给你改一改,趁天色还早,不然天黑了可就看不见了。”
匠人推搡着她去烧水,让她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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