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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有点忙碌,没有抽出时间,没想到谭桢会给他送过来。
谭桢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的目光落在秦勉手里药包,随口问一句:“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或许是他帮了秦勉忙,秦勉低着头,刚刚皱起的眉头松开:“好多了,今天还点名要吃你家的煎饼。”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弯眼:“我刚去给她拿药,她说吃这药效果好。”
见此,谭桢也为他感到开心,心情明媚:“那就好,相信阿姨会越来越好的。”
秦勉点头,他笔直的腰背有些弯曲,但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并不萎靡,反而好像一颗小草在石头的缝隙中生长,又冲出桎梏的趋势。
谭桢推着车,向他告辞:“那我先走了。”
秦勉嗡动嘴唇,目光落在他的帆布鞋上,缓慢地移动视线,挪向别处。
他想开口留谭桢吃饭,他没有和谭桢一起吃过饭,可一想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他最终咽下声音,沉默地点头。
“你进去吧。”
谭桢骑上车,朝秦勉道。
秦勉没说话,他沉默且固执地目送谭桢离开。
等人走了。
秦勉才扭动身体,转动钥匙,走进小院里,小院的栏杆上晾着干净整洁的被套,角落里堆着一些家用工具,看起来不显乱。
秦勉推开门,他跛着脚喊一声:“妈,我回来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亮灯,秦勉也没有得到回应。
他皱皱眉,摁开了灯,正堂前有一张床,床上没有人,只有睡过的痕迹。
秦勉手指微紧,他往前走一步,突感脚踩到什么东西,他一顿,似乎就在一霎那,他意识到什么,身体有一瞬间是僵硬的,浑身血液倒流。
他手里攥着药包,脑袋一顿一顿地,缓慢地低垂下来。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他看见躺在地上的身体。
女人紧闭着眼睛,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逐渐发白,白得几乎与白昼的灯融为一体。
她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边有洒落的药粒。
秦勉瞬间腿一软,跪在地上,他的手指身体都是麻木的,可触及到身体的时候,他还是打了个哆嗦。
身体还是热的,胸腔里的心脏却不震动,秦勉抱着这具逐渐趋于冰冷的身体,怎么叫也叫不醒。
他双手颤抖,低着头,枯木般的滞在原地。
……
胡同的路不好走,谭桢骑着车磕磕绊绊的,走出一段距离后天下起了小雨,明明头顶还有太阳,这雨来得突兀,谭桢避无可避,只好站在屋檐底下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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