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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倒在地上,他怕沈晏清磕到哪里,连伞都丢在了地上。
隔着那层狐裘,李煦能感受到自己的怀里,沈晏清似乎是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下。
在李煦用手肘撑着起来以前,沈晏清这个没什么良心的小坏蛋已经快速的爬起来了。
沈晏清抓着那张狐裘,将黑色的狐裘抓着两端披在后背,他在雪地里跑得很快,展开的狐裘猎猎生风,就像一只小鸟振翅的声音。
甚至,沈晏清在逃跑之前还不忘冲李煦丢下一句:“你活该,我今天不理你,明天也不理你。
你自己着急去吧。”
沈晏清先是奔跑着的,他的鞋子踩在雪地里,会有嘎吱嘎吱般清脆的声响。
他跑着绕过御花园曲折的小路,见到不远处他寝宫翘起的屋檐,沈晏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李煦没有追上来。
沈晏清又要生气了,他气恼地踹了一脚被扫好的雪堆,把手里抓着的狐裘就这样丢到地上。
他不要了。
沈晏清带着自己衣服外兜里满兜的雪,往寝宫走。
雪已经停了,那些沾在他发丝、脸上的雪融化后,顺着他的脸往下滴,衣服兜里的雪也开始融化。
几个太监看到沈晏清,慌忙地迎上来:“小王爷啊,你去哪儿了啊?”
他们看到沈晏清湿漉漉的头发,和因为雪融化沾满水迹的外袍,脸色都变了,吩咐人去拿东西来:“快去拿汤婆子和干净的毛巾外衣来!”
这些人忙前忙后地给沈晏清换外衫,擦头发,沈晏清就抱着自己的汤婆子,窝在软椅上看摆在桌上的书。
看着看着,沈晏清又出神的在想,李煦为什么不来找他。
明明他们都在御花园里见过面了,李煦又去做什么?
沈晏清想,若是当时李煦追上来再好好的道歉认个错,他是说不准会原谅他的。
可李煦就这样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在御花园里跑来跑去,显得沈晏清很没有面子,就算李煦说对不起和他道歉,他也不要原谅李煦了。
外面的天黑了,几个宫女进书房给沈晏清的房间里放进碳盆,又替他点上油灯。
等到人都退得差不多了,沈晏清又看了一会儿的书册子,月上枝头,他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的时候。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沈晏清问:“谁?”
屋外的人不说话,沈晏清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沈晏清觉得这种时候该有个下人替他说话的,这样才能凸现出他的生气,可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事就不能再叫旁人转达了。
走到门边,隔着纸窗,沈晏清说:“你有事就在外面等着吧,我不让你进来。”
门外的人果然是李煦,他顿了顿。
虽说不明白沈晏清又在生什么气,但这对沈晏清来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家常便饭般的常事,李煦从不奇怪沈晏清为什么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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