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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宗会魁首,自然是白衡无疑了。
沈晏清也听说过。
白衡从玉绥湖回来时,天还没黑,但走夜路风险会增大不少,他不敢托大。
因此谨慎地吩咐后面的车队原地驻扎,将马喂饱,也不准人点明火,只准那些还未辟谷的奴仆吃点干粮。
头天夜里相安无事,等到第二天白天天还未亮,才再度启程。
按这样的进度,在玉绥山里至少要走上六日,但迫于白衡的威信,队伍里没人敢有一丁点的异议。
自进了玉绥山后,白衡的剑气所化、该回天清门报信的白鸽就再无回传音信。
剑鸽一只一只地飞出去,却再没有回来,使得白衡不得不疑心是不是中途折在了哪只凶兽的嘴下。
但这不应当,因为剑气化成的剑鸽只会刺嘴巴,一点都不好吃。
等到了第五日,白衡才终于忍不住,想提前出去看看这些剑鸽究竟飞去了哪儿,或是看看到底是哪只凶兽这样执着的要吃他的剑鸽。
白衡挑了傍晚该休息的时间,叫车队早半个时辰驻扎,离去前多番叮嘱要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他做完这些后,白衡以为所有人都会听他的话,这才自以为妥帖地骑着马走了。
他算过时间的,走一个来回也不过五个时辰,回来应该不过半夜,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殊不知年轻在白衡身上最大的不足,就是对人心的认识浅薄。
白衡走后半个时辰左右,沈晏清听见马车外头传来了欢呼的声音,他好奇极了,想要凑头出去瞧瞧。
沈晏清央求了江萱很久:“我太闷了,我不出去的,就让我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吧。”
挨不住沈晏清的哀求,江妈妈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丑陋怪异的红色山神面具,带在沈晏清的脸上,才准他从马车的车窗上掀起帘子的一角,让他看看外面。
魔域的几个沈晏清没见过的筑基修士在队伍的中央竟大胆地升起了篝火,他们在玉绥山里的这几日逮住过几只野鸡野兔,现在剥了皮架在火上烤,滋滋的肉香勾引得所有闻到的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还有人带了酒,把酒灌进竹筒,埋进火堆下的土里温酒。
江萱下去劝过的,但同是筑基修为,没人听她的。
天清门的几个修士原先还在坚持的,勉强算是记得白衡走之前说过的话,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们看这些大吃大喝的魔修也没有一点儿事,四周寂静,和从前四个在玉绥山里渡过的夜晚没有任何的区别。
两支队伍本就道途不同,处世为人的观念也是天差地别,早早埋下了不少恩怨。
天清门的修士不满魔域的人很久了,见他们现在过得快活,更是愤懑到了极点。
有人说:“白师叔说的也不一定对,不然他的家世那样高贵,他怎么会被贬来做这次的领队。”
也有人说:“我们这里这么多的人,再说了魔域不是还有个玄都的金丹修士吗,就算白师叔不在,区区几只畜牲也奈何不得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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