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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阮笙身上,她花钱从不吝啬。
即便那年头银鱼贵得要死,但听说它营养价值高,赵佳丽也会咬咬牙,每隔一段时间买半斤回来,熬成羹给阮笙补营养,自己却舍不得多吃一口。
阮笙不爱吃,却也不想辜负妈妈的心意。
于是只能装作吃得很香,将一整碗鱼羮吃得一干二净。
就算后来条件变好了,这样的伪装却也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如此小的秘密,阮笙从没想到它也会有被逼着见光的一天。
可说出来之后,她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轻轻吁出一口气。
对旧日温馨时光的怀念,在弟弟出生后被无视的委屈,对母亲的爱是否真实存在过的怀疑……似乎都随着这声叹息化作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飞得越来越高,直至消散不见。
过往的好或坏,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听完这番解释后,沈知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手揩掉阮笙眼尾处的泪水:“看来,你还真的很怕蒋庄仪啊。”
阮笙泪眼朦胧:“啊”
沈知竹弯下腰逼近她:“我问你你不说,一提蒋庄仪就老实交代了,是不是哪天蒋庄仪要你和我断交,你也会乖乖照做”
她语气平静,阮笙却莫名嗅到几分危险的意味。
阮笙连忙摇了摇:“怎么可能……”
没有等她的解释,沈知竹已收回手,轻笑一声道:“随口一说逗你玩的,但下不为例。”
沈知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在为阮笙擦干泪水后,又坐回书桌旁。
阮笙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猜出她的用意——
沈知竹不善于用言辞安慰人,只能这样生硬地岔开话题,让自己忘掉伤心。
阮笙唇瓣动了动,想要为她的贴心道声谢,却又觉得此举未免太过客气到生疏。
她拿起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脆生生地咬上一口,任沁甜的汁水蔓延在齿间。
过了会儿,阮笙又想起什么:“沈知竹。”
“嗯”
“我是不会和你断交的。”
阮笙语气难得如此坚定,“再也不会。”
空气中静了片刻,沈知竹没有多说什么:“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藏不住的柔意。
午饭过后,沈知竹有会议要参加,阮笙便在休息室里睡午觉。
一觉睡醒,沈知竹依旧没有回来,办公室的茶几上却多了一盒崭新的乐高积木。
以及短信里沈知竹留给她的消息:“积木是给你买的,打发时间正好。”
阮笙会心一笑:“收到。”
她走过去,才发觉这是一架钢琴的模型。
心头的欢欣,瞬时被旁的情绪所取代——明明有很多种款式的乐高可以选择,为什么沈知竹偏偏要选择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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