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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又一次踏入寝宫,打开了那个紧闭的房间。
审判长靠着墙坐着,苍白的长发披散,被锁链束缚的地方因为挣扎而鲜血淋淋。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也是撞击产生的血迹。
只是魔化的身躯愈合的速度很快,因此只见血迹,没有伤痕。
但魔王能看到他灵魂的裂痕。
它眼前的人类,灵魂中炙热的火光,在一次又一次与自我的对抗之中,正在飘摇着黯淡下去。
魔王走了过去,俯身用从外面捡回来的钥匙解他身上的锁链。
审判长正处于一阵疯狂过后恢复清醒的状态,朦胧中见到一个人影在面前摇晃,看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是魔王来了。
他嘶哑道:“离我……远点。
别……靠近……我。”
“这可不行,”
魔王说,“你得跟我去洗澡。
太脏了,血腥味已经熏到我房间里来了。”
审判长:“会……伤到……你。”
魔王唇边溢出一声哼笑,道:“审判长大人,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能伤得到了我什么?”
审判长不说话了,眉峰紧紧皱着,并不动弹。
……不听话的脏东西。
魔王抓着他脖子上的颈环正想把人给扯起来,没想到对方喉咙忽然一声低吼,竟然咬住了它的手腕,同时两手把一直在眼前乱晃的魅魔的腰给握住,往下一按。
魔王猝不及防,被他整个人按进了怀里,浓郁的血腥味与男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传入鼻腔,对方炙热的体温也同时传入它的躯壳。
它整个人都僵住了,它有洁癖,从有意识以来,从来没有与哪个生物这样靠近。
审判长圈着自己的猎物,脖颈青筋毕露,呼吸沉重,叼着它的手臂,仿佛
叼着一根美味的骨头(),犬齿在上面咬了又松?()_[((),松了又咬,在白皙的皮肤上烙下深痕,涎液滴滴答答地流淌出来。
比起人,更像野兽。
魔王终于回过神,忍不住骂了一声,“你是狗吗?”
审判长当然不是狗,但现在他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面前的魅魔香气扑鼻,血与肉透着让他魂牵梦萦的滋味。
每一次他在挣扎中筋疲力竭的时候,被及时送到嘴边的甘霖都比罂粟更加让人沉溺。
没有人能够抵御这样引诱,审判长也不能。
他想重重将对方撕裂,却又有一根弦拉扯着让他务必松开。
他感到心率过速,血脉奔流,有什么东西在异化的体内蓬勃炸开——进食的欲-望,占有的欲-望,摧毁的欲-望。
这些欲-望究竟属于人类?还是属于魔物?他不知道,此刻也分不清楚。
世界颠倒,猩红的月光从狭窄的窗外洪流般倾倒进来,把房间灌满。
血色涌动着,他的目标不再仅只是一截手腕,而转移到对方修长的脖颈。
怀里的猎物想逃,却被他按得更紧。
他扣着对方瘦削的背,咬上那截在血海中飘荡着的、雪白的浮木,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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