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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质疑,李云从剑眉一轩,道:“被疯狗咬伤,病人会痛苦万端,受不得半点剌激——光、声、水——都会使之全身抽搐、咽喉痉挛,甚至在数个时辰内致人死亡,几乎是无药可救。
葛老能想出以‘以毒攻毒’之法,用疯狗的脑髓涂在创口上,实为不易。”
“那也不妥!”
一位姓王的侍御师瞪住李云洲,“用在一般人的身上,倒也罢了。
这可是至尊!”
李云洲翻了个白眼:“王侍御师是吧?我会告诉你,我已验证此法有效了么?”
此言一出,众皆瞠目。
“我之所以今日前来,是因我留在尚家坞堡,作为我军的策应。
现下,至尊已收降河西国,我自然便回来了。
明日,几位坞堡主,会来面见至尊!”
言及此,李云洲昂起头,垂目看向众人,眼神却很空,似乎场上每个人都不入他的眼。
侍御师们不知此节,但很讨厌李云洲这傲慢的态度,都轻轻嗤了一声。
但听李云洲道:“先前,尚家坞堡主得了一种怪病,日日发狂。
被人都治不得,但我一看他这病情,便是因被疯狗咬了。
我便大胆施救。
多日后,尚家堡主得救,我也深得信任。”
一席话,说得侍御师们无言以对。
但王侍御师仍心存疑虑,轻轻攀住李云洲的胳膊:“万一,只是凑巧了呢?小兄弟,治病救人,求的可是稳妥周全!”
李云洲皱皱眉,抖开他的手,扫向众人的目光冷峻至极:“我既提出这医案,必为此负全责。
倘若有失,必不会攀咬众人!”
这话听得大家冷汗涔涔,暗道:大家心照不宣便可,他怎么这么敢说!
不过,既然李云洲都放了狠话,自然无人拦阻。
李云从忙吩咐侍卫们去寻那康国猧子的尸首,再行施治。
翌日,晨曦穿透云层,洒满四合馆。
拓跋焘的痉挛之症逐渐平息,痛苦神色也缓缓褪去,平静释然地沉入梦乡。
这方子,果真有奇效!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也是,刚收降了河西国,倘若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大军难保不陷入危局。
一时之间,众人都称赞李云洲术精岐黄,如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于此,李云洲坦然受之,李云从看在眼里,不禁皱起了眉。
午后,李云从特意把李云洲拉到一旁,说他行事冒失。
早年,阿父也曾用过此法,但丝毫不奏效,病人很快就死了。
面对兄长的责备,李云洲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反驳道:“那是因为阿父的医术,尚未达到点石成金的境界罢了。”
李云从闻言,脸色一沉:“你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自大?你这分明是嫉妒,”
李云洲嗤笑道,“再说了,你凭什么指斥我?因为你比我大?”
说罢,李云洲不顾而去。
李云从望着他背影,心下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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