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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晏府时见过晏思源的各式大氅,狼皮虎皮狐狸尾巴,毛色鲜亮,精致繁复,工艺之复杂。
一看便知,霍斟这件确实相差甚远。
他有些着急道:“你怎么来了?”
霍斟平常练兵本就要在辽阔的校场喊号,声音小了便不能让每个人都听见,他的嗓音本就铿锵有力,如今一着急免不了让对方感到无形的压迫,晏醴吓得脖子往后缩了缩。
声音刚出口,他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将声音低了下来,略略俯下身些,摸摸她的发顶。
“病好了吗?怎么就出门了?”
晏醴道:“我都好了,你看,阿哥。”
她转了个圈给霍斟看,氅衣下的衣摆翻飞。
这一转将宽大的氅衣掉下了肩,霍斟见了,又为她把氅衣裹好,轻轻道:“穿好了,别再冻坏了。”
晏醴和霍斟在案前坐下,晏醴直入主题。
“阿哥,以洪将军的意思,李守心和李景会怎么样?”
霍斟道:“这事涉及朝廷命官,还出了这么多条人命,早就不是将军能管得了。
我已整理归案上报九层台,只能等过几日旨意下来。”
晏醴道:“可是李景杀人的罪证……你打算怎么办?”
霍斟薄唇微动:“你觉得呢?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他是否杀了人,协同迫害知县、威逼朝廷命官、意图造反,这几条罪名都足够他死十次有余。”
晏醴看不透霍斟的心思,扯着他的衣袍。
“所以你……你想……”
霍斟打断她接下来的话,道:“这事你不要管了,最好烂在肚子里。”
晏醴刚想起身忽然想起她临走时郁雾对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她问道:“对了,你要与郁公子做什么合作?”
霍斟拿起了一本卷册,边翻边道:“郁家的长卿堂遍及大乾,若有了长卿堂提供药材,南阳军会更有保障。”
晏醴目光一闪:“他给南阳军提供药材,恐怕不只为了答谢吧。
你允诺他了什么?”
“我本想以南阳军作保,许他金银,他不要,说日后再报。”
霍斟漫不经心答。
晏醴吃了一惊,郁家金银不缺,名声不小,当然不会在意南阳军这仨瓜俩枣的生意,可与这句‘日后再报’比起来,金银财物着实更令人安心些。
毕竟谁知道他日后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这种没来由的条件,你怎么能答应他了呀!”
晏醴着急起来。
霍斟放下手中的卷册,侧目看她皱起眉头焦急的样子,却一派安和。
“不到万不得已我定不会答应。
出征之时本就没从户部要到多少药材,到北姑这一路险阻重重,没有药材是决计不能的。
离京之时,我答应过他们的父母,要将他们全胳膊全腿儿的带回去,不得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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