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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月笑着点了点头,“还有个事,下午得麻烦你带上纸笔,跟我到对街的米氏瓷行走一趟。”
“为何去那?”
姚秀楠显然对米家厌恶至极,听说何秋月还上赶着要去,连忙出声劝阻。
但还未待何秋月回答,账房显然明白过来,抢先一步开口。
“米老板这一倒,米家肯定撑不住大大小小的七八家店,掌柜的约莫是想趁机吞并那么一两家?”
果不其然,何秋月闻言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虽然不能痛打落水狗,但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米老板这次下了狱,就算身为女婿的翼王出了力,他最好也就前往洛阳养老。
想在耀州继续开瓷行?那是不可能的。
临近晌午却又起了层雾,望着门外朦朦胧胧的街景,何秋月却感受到了别样的魅力,隐约中有种预感,属于她的良机,已经来了。
……
回到刺史府的薛清安,非但没感受到久别重逢的温馨,还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女皇的第三子,兼任户部侍郎与金吾卫总管,也是米老板女婿的翼王,大老远从百里之外的颍州赶了过来,正在主座上静静打量着他。
虽说知道两人的这层关系,但连他都没有想到,一向薄情寡义的翼王竟真的亲赴耀州,严令马祥释放认罪的米老板,直逼得马祥放了那五色烟花。
“清安啊,可算把你等回来了,若不是马参军一直阻拦,本王都想派潘将军前往营救了。”
翼王华服锦带,因容貌出众,曾和薛清安并称洛阳双壁,但性子确实截然不同。
他不仅处事狠辣无情,平日里也极爱流连花丛,以至于太子的不二人选,成了如今的实权亲王。
一听此言,薛清安行了一礼,露出了个半真半假的笑。
“承蒙翼王殿下关照,不过眼下正逢陛下贺岁之喜,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马祥快言快语,若是哪句话冒犯了殿下,还请您莫要怪罪才是!”
翼王也不是庸碌之辈,早就知晓这位是个外软内硬的主儿,啜了口茶。
既没有继续埋怨马祥,也没有提释放米老板之事,而是若有深意地轻叹一声。
“清安啊,你可知何为太平盛世的为政良方?”
薛清安从善如流地接话,“依下官看,当是平衡。”
“好”
,翼王状似欣慰地拍了拍掌,随即倾了倾身,目光沉沉。
“但本王怎么觉着,薛大人大刀阔斧,颇有除旧迎新之意呢?”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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