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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眸清且亮,琥珀般的瞳孔,配她那蓝调的眼白,清冷若山巅雪上月,莫名有了不似人间的出尘之意。
时穗和沈温瓷做了将近十年的朋友,日日都能看到她这张冷脸,只有偶尔,在她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那种冷脸给人的感觉不是凶相,而是那种修无情道的术士。
但她一笑吧,就会让人有种她好像下凡来爱我的错觉。
有点超过她这样凡人的承受能力了,时穗咬牙切齿说:“沈温瓷,你不准笑!
小心我把你拉去做微笑唇,让你天天对着我笑!”
沈温瓷唇角平复,“美的你。”
时穗“吁”
了一声,转头在一通云雾缭绕的防晒喷雾中,将墨镜推了上去,手里拿着赛程表扇风。
“热死了,要不是你叫我出来,我死都不会离开空调房的。”
马场有的包厢,包厢有空调冷饮果盘,还有视野可远眺赛事的玻璃墙,还有赛事转播和投注荧幕墙,相比之下,在看台上用赛程表扇风简直是受刑。
时穗转头,注意到她的手,“你这美甲谁给你做的,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唇角微翘,“好看吗?”
“还行吧。”
时穗突然靠近她,“不过你今天的妆,不大行,卧蚕也太重了。”
“不是卧蚕,黑眼圈。”
时穗知道沈温瓷那老奶奶般的作息,好奇,“你昨晚干嘛了?”
沈温瓷看见来人,努了努嘴,“喏,来了。”
耳边传来愈近的脚步声,时穗转身见到来人,一身灰色运动装,上身是白色短袖,配双板鞋,和黑色斜挎包。
搞不清这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大咧咧走过来,却没有半分放浪形骸的感觉,反而看着清爽又寡言正派。
霍望远拿了个文件袋,“周叔送过来的,刚好我来马场,就顺带拿过来了。”
沈温瓷接过,时穗眼神不由跟过去瞄了一眼,“乐福妮,不是个买化妆品的吗?好像之前还跟考拉app合资做购物平台的那个。”
沈温瓷淡淡嗯了一下。
“我记得,乐家不是你大伯母的娘家吗?这是要拉你站队?”
霍望远蹙眉,“三叔一向不让你掺合他们的事,老爷子临走还表态过,大伯他们应该也不敢。
而且,奶奶留下的东西在你成年前还没有支配权,他们这样……”
时穗心里一琢磨,“过几天不就成年了。”
沈温瓷的生日在十月下旬,但她的生日一直是在暑假那段时间过的。
“……”
几人还没往下深聊,赛场上的马已经准备就绪。
他们回神,一声枪响,宛若一阵旋风掠过,呼啸着疾驰而去,马蹄踏起的扬尘劈头盖脸而来。
霍望远突然道:“阿瓷,宋栾树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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