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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檀试图找补,“其实母亲在信上让我多照顾你,母亲是很挂心你的,小笛,你还记得吗?你临行前的小衣是母亲亲手做的。”
他的也是。
他都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
我强撑起病体坐起,“既然母亲让你照顾我,那你就带我去赴宴。”
林重檀眉心微拧,“小笛,我跟你说过了,你不适合去。”
“为什么我不适合?你去得,其他学子也去得,我怎么去不得?不过是青楼楚馆,我也能去的。”
我知道我有些胡搅蛮缠,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俯身靠向床边,伸手抓住林重檀的袖子,“二哥哥,你带我去吧,我不会惹祸的,父亲也说让我多长见识,不是吗?我天天待在太学里,能长什么见识?”
林重檀眉心慢慢松开,不知是我错觉还是什么,我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嘲讽,正待我要仔细看,他又与往日并无区别。
“好吧,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带你去,但小笛,宴会上的人恐对你来说,都不是好相与的。”
我沉默一会,说:“我知道,我不怕。”
-
赴宴的那日是个晴夜,夜空银光如水,我跟林重檀坐上马车,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非休沐期离开太学。
鲜少看过夜里的京城,听到车窗外的人声,我用手指轻轻挑起一小块车帘,睨着眼往外瞧。
林重檀的声音响起。
“待会可能要喝酒,你不要全喝了,可偷偷往酒杯里掺水。”
我放下车帘,侧头看他。
林重檀今日穿的是三层的纱衣,外罩绸袍,他穿得严实,仿佛丝毫不怕热。
我怕热,本只穿了纱衣,但他逼我出门前再多穿一件外袍。
其实我身上的纱衣是我精挑细选的,穿出去并不失礼,不过毕竟是我求林重檀,他才带我来,我只能听他的话再多穿一件。
好在马车里放了冰,加上已经入夜,降下些暑气。
我点头,又问:“二哥哥,你再跟我说下赴宴的人有哪些吧。”
每次赴宴的人并不固定,有时候太子会来,有时候不来,林重檀也并非每次都来,他们去的地方也不固定。
等他跟我说完,马车也快到目的地。
一进入烟柳之地,我仿佛闻出空气中的不寻常。
这里的气味都是香腻的,熏得人发晕。
我止不住想林重檀是不是常来,他来这里,有没有跟里面的姑娘……
母亲对我们这方面的事情管得很严,在及冠前,房里连个丫鬟都不许有,怕坏了我们的身子。
我长这么大,跟几位堂姐、堂妹交流都甚少,希望待会别丢人。
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停了下来。
“下车。”
林重檀起身往外走,我紧随他脚步,眼前的碧瓦朱甍上方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醉膝楼”
。
醉卧美人膝吗?
醉膝楼有人迎了出来,看到林重檀时,脸上的笑快变成褶子,“公子来了啊,快里面请。”
“他们来了吗?”
林重檀问。
“好几位爷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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