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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剩余的酒往墓碑前洒上一圈后,贺问寻头也不回地走了。
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到后事如何发展。
她无法得知这是否是最后一次来祭拜龙姥姥。
……
冬去春来,沿途的雪都化开来,一路上的春意盎然消散冬季带来的沉闷。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驾驶马车的娘子,姓周,常在外奔跑,年岁三十五依旧是孑然一身。
贺问寻原本是想让白芨行驶马车,但考虑到医庐需要有人管理,便把小姑娘留了下来。
裴玉清撩起车帘,看着沿途的草木风景,一阵风顺着灌进来,带着他身上的香气吹向坐在他对面的贺问寻。
此刻的她,懒懒地靠在车壁上,一本书覆在她脸上。
贺问寻将盖住脸的话本放下,双眼迷离,呓语不清:“你身上好香啊。”
“是新制的香。
用料是檀香,茉莉花,侧柏叶……”
裴玉清止住话头,看着双眼紧闭的贺问寻。
她手中拿着的书突然滑落,啪嗒一声,掉在马车内。
好奇心驱使着裴玉清捡起来,只见翻开的那一页正写着——玉郎被那女子压倒在榻上,泫然欲泣,口中喃喃说着不要。
那女子恍若未闻,不断撕扯着他的衣衫,莹白的肩头显露出来,她的手往衣襟内探去…
他翻到书封面,上写着《玉郎传》,面无表情地将其合上,耳朵上的淡粉却悄然显现。
裴郎下意识攥紧指尖,书皮被捏得泛皱。
贺问寻是被人摇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握住那人的手,口齿不清道:“怎么了?”
肌理细致,光滑如玉,好好摸。
“那车娘在外面喊你。
前面好像路塌了。”
贺问寻眨眨眼,还是攥着那人的手,一副还没清醒的模样:“路怎么会塌,该不会是天塌了吧?”
“…什么天塌,你清醒点。”
裴玉清毫不留情地往贺问寻手背上一拍,她手一松,裴郎收回手,端正地坐回原位。
贺问寻将车门打开,一看,是原本过河的石桥塌了。
从中间断开的,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眼看是过不去了。
“贺娘子。”
在前方赶马的周大娘面露难色,“以往我走的都是官道,这桥塌了,怕是走不成。
倒是有一条偏僻路可以走,但我没走过。”
“那倒是不妨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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