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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锄头使的,都跟砍柴的劈刀似的。
杜巧娘也不觉得难为情:“不瞒嫂子说,还真是头一回。”
“你是命好,我们啊打小人还没锄头高,就已经会种地。”
“前三十年命好,现在可称不上好,一把年纪倒要重新学用锄头。”
徐氏故意打趣:“你在我面前说一把年纪,存心说我老呢。”
杜巧娘忙停下手中活,认真道:“嫂子我没这个意思。”
徐氏噗嗤一下就笑出来:“我与你说笑呢,你才三十还年轻着呢。”
转而又叹:“这么年轻就守了寡,也是可怜。”
这个话题一说起来,她就趁势道:“容我冒昧问一句,妹子你也是家里娇养大的,怎么就配了这亲事?”
赵春兰看二人一眼:“我去前院给大娘倒水。”
徐氏笑笑,心道是个有眼色的。
见她离去,杜巧娘“唉”
着叹一声:“也不是不能和嫂子说。”
娘家开点心铺子,家境还算殷实,爹娘没有重男轻女,对她们姐妹两人也相当宠爱。
杜巧娘没嫁给杨长山前,原也定了人家,同是镇上开铺子的,那后生小子还读过几年学堂,识得字。
那年春日几个小姐妹相约出游踏春,在过一座木板桥时她失足掉进水里。
一行人皆是旱鸭子,连带杜巧娘也是。
她在河里扑腾,小姐妹们在岸边惊慌失措的大叫。
正巧杨长山收木材回来,打那经过,下水把她救了上来。
其间过程中两人难免有身体接触。
又是众目睽睽之下。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
定的那门亲也就顺其自然的黄了。
就这样她嫁给了杨长山。
再次提起这缘由,她感慨不已:“人活在世,逃脱不得命运二字。”
不是德行有损,而是无可奈何,问明内情,徐氏终于放下心来。
劝道:“流言蜚语害人,时也,命也。”
“我们这种蝼蚁,只得顺命而活。”
“都怪我提起这伤心事,妹子对不住啊。”
杜巧娘摇头:“这哪能怪你。”
赵春兰适时端着茶碗出现:“大娘喝口水吧。”
这话便岔开不提。
又说些种地之事,徐氏方才离去。
她回去后兴冲冲找到宋常富,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说。
“除了不会种地,别的我看着都挺好,当家的,别说你眼光没错呢。”
宋常富颇有些骄傲:“那是,我一见她人就觉得跟常贵是一家子。”
徐氏失笑,夸两句就得意忘形的。
等忙完地里活,宋常富串门去了弟弟家。
开门见山问他:“看这些日子,对杜氏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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