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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危局,就此顺利化解。
此时,皇帝直挺挺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是人事不省,内侍大呼小叫着传太医,一面狠掐人中。
对于沈之砚的这番话,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番外五:终章
隆泰十六年末,逆王伐京,天子亲至城楼督战,遇刺客偷袭,病危,太子年方十五,临危授命,于阵前监国。
战事顺遂,仅耗一月之功,便将叛军打散,逆王手下枭卫十不存一,护主一路向西南逃窜。
太子下令不再追击,兑现萧铎当日城下的诉求,双双削去皇室爵位,贬为庶人,容他们一家三口归隐田园,总归大势已去,无兵无权,不惧他日后东山再起。
隆泰帝缠绵病榻,终是没熬过这个冬天,临终颁布召令,擢升阮仕祯为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
沈之砚晋升刑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辅佐东宫,任太子太师。
自此,阮沈两家一跃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翁婿二人一为首辅,一为次辅,一门双相,被世人引为佳话。
翻过年,新帝登基,改年号永昭,沈之砚转眼成了帝师。
关于皇位更迭,早在他赴沧州之前,便已隐隐预料到这个结局。
当时,做为三法司最年轻的才俊,沈之砚每旬都会去东宫给太子讲课,那时他便知,太子虽年纪尚幼,天资聪颖不输皇帝当年,尤其禀性纯良,为人宽和,更甚当今。
因此,当日城墙上纵容五毒俱全的秀秀接近隆泰帝,也算是他为自己、为阮仕祯搏的一条出路。
沈之砚并非所谓的忠君之心不泯,他忠的是国。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永昭四年。
新政实施顺利,沈之砚自升了官,总算不必亲身上阵查案办差,除了朝会露个面,其余时间除了给皇帝授客,便是埋首修订法典。
这一来,便有了许多闲暇,可以多回家陪伴妻女。
阳春三月,风和日暖。
这日午后,阮柔从外面回来,进了棠梨院,四下一片静谧,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梨树底下,沈之砚早前搭了一座秋千架,此举说不大好,有些别苗头翻旧帐的意思。
眼下那父女二人就坐在上面。
女儿刚满三岁,她爹给起的乳名叫棠棠,此刻趴在沈之砚胸口,侧倚的小脸儿肉嘟嘟的,含着手指好梦正酣,颊上还挂了几颗晶莹泪珠。
沈之砚斜靠在吊索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轻拍女儿后背。
微风醺暖,阳光透过枝叶,点点碎金洒在他俩身上,随着秋千轻晃忽明忽暗,叫人一眼望去,只觉时光轻慢,岁月静好。
沈之砚已近而立之年,久居上位,气度愈发沉稳持重,此刻却一派悠闲慵懒,静静垂目凝注女儿睡颜。
听得裙裾的沙沙声,他唇边浮起一抹温柔,抬眸望来,无声跟阮柔比口形,“回来了。”
阮柔却只瞅着女儿,挑了挑眉,用正常音量道:“睡了?”
“嗯,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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