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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尚未开口,刘克庄问道:“韩?是不是来了?”
云妈妈上下打量了刘克庄一眼,道:“韩公子是来了,不知这位公子是……”
“虫娘呢?”
“公子也是来找虫娘的吗?那可不巧,虫娘正在韩公子房中作陪,今晚是伺候不了公子了。
我这楼里有的是姑娘,黄猴儿,快去叫几个……”
云妈妈话未说完,却见刘克庄转身就朝过道尽头走去,“公子,那是韩公子的房间,旁人可去不得!”
刘克庄才不管什么去得去不得,脚下丝毫不作停顿。
几个家丁见刘克庄走近,立刻横伸手臂,拦住了他。
一门之隔,隔不住房间里的淫声笑语,听起来远不止一个女声,还有韩?那粗哑难听的大笑,以及史宽之尖锐刺耳的笑声。
刘克庄又是厌烦,又是担心,朝几个家丁看了一眼,昨晚陪韩?大闹习是斋的那伙家丁已被韩侂胄逐出韩府,眼前这几个家丁并不认识他,于是他仰头叉腰道:“我是你家公子请来的朋友,还不快让开?”
刘克庄虽然穿着贵气,可这几个家丁平日里身在韩府,见惯了临安城内各种达官贵胄,刘克庄这身锦衣在他们眼中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更别说韩侂胄权倾朝野,那些达官贵胄对韩府的家丁向来是客客气气,绝不会像刘克庄这般趾高气扬。
一个家丁道:“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快走吧!”
这时一个丫鬟送来了酒菜,几个家丁打开房门,放她进去了。
刘克庄眼珠子一转,道:“我找错了地方?里面不是宋公子?”
那家丁挥手道:“什么宋公子?快走!”
“原来不是宋公子……好好好,我走,我走。
别来推我……”
刘克庄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假意离开。
几个家丁稍稍放松了警惕。
刘克庄用眼角余光瞥见那送酒菜的丫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趁房门还没关上,忽然出其不意地回身,一下子从几个家丁之间穿过,冲进了房门。
房中摆设精致,熏香醉人,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此外还放着两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十枚金佛币,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沓四四方方的金箔,金箔的正中有形似“工”
字的戳印,韩?和史宽之就坐在两个托盘的后面。
多个浓妆艳抹的角妓围在两人身边,其中几人脱去了外衫和里衣,只穿着贴身兜肚,另几人连兜肚也脱了去,上身片衣未着,只用手挡在胸前,酥胸轮廓若隐若现。
这些角妓有的搔首弄姿,有的娇羞妩媚,说不出的香艳诱人。
此外还有一个角妓捧着酒壶,低头侍立一旁,竟是虫娘。
韩?认出闯门之人是刘克庄,嘴角轻蔑地一笑,对身侧一个斜插蝴蝶钗的角妓道:“到你了!”
那角妓喜笑颜开,抓起托盘里的十枚金佛币,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丢入托盘之中。
只见十枚金佛币翻转落定,七枚字面朝上,三枚佛面朝上。
那角妓连连拍手,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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