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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晔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收回手静静等着。
盛怀宁侧着身子出去,拉开入户门时还幽幽地瞥了一眼。
然后趁电梯阖上前还面色平静地丢了个笑才迅速进了屋。
厚重的紫铜门随着哐当一声闭上,玄关的智能暖光就跟着亮起了。
她扫了映入眼帘的一整片漆黑,泄气般滑坐在旁边的丝绒沙发上。
线条流畅的双腿微微弯曲,素净的一张脸埋入环抱在膝盖上的手臂。
难得的独处时间,盛怀宁竟一点放松的感觉都没有。
她手绕到背后的包里摸索着手机,下一秒公寓内所有主灯竟奇迹般地全亮了。
盛怀宁条件反射地闭住了眼睛,又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失声惊呼了起来。
过了会,她微眯着眸,歪着脑袋从指缝间去看远处的客厅。
奶油风的半包围沙发,两道颀长又气质儒雅的身影直直站着,视线一瞬不瞬地投落在她的身上。
她呼出气,像往日私底下那般不修边幅地撒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还不紧不慢地卸下了身上的所有装饰品。
赤脚往里走时,嘴上不耐烦地嚷嚷着,“老头,你是要吓死我吗?”
说完,语气又娇起来,“妈咪,晚上好。”
港城的十一月,时常下雨,白日里还好,出门一趟再回来被湿热烘得浑身黏糊糊的,可入了夜但凡吹风还是会被凉意侵袭到不由自主地打冷战。
沈诗岑心疼地上下轻抚着盛怀宁裸露在外的胳膊,嘴上也没忘了关怀,“冷不冷啊?怎么不带条披肩出去?”
“妈咪,我不冷,你放心。”
盛怀宁巡演结束回港城,这是第一次跟盛銮敬还有沈诗岑见面。
她自知理亏,却又不想轻易低头,只好主动扯开话题。
不消片刻,她就将沈诗岑从头到脚瞧了个遍,嗔着语调拍马屁的样子,倒像极了冬天里不会漏风的小棉袄。
“妈咪,这条棕黄色钻石项链你戴着也太美了吧,是爹地刚在佳士得给你拍的吧。
看见你们两个这么恩爱,真让人开心呀,我果然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沈诗岑被夸得合不拢嘴,忙难为情地拍了下盛怀宁的腰后。
如此其乐融融的氛围,却偏偏掺进了盛銮敬阴阳怪气的一声冷哼。
盛怀宁干脆不装了,沉着脸拿起茶几上还未拆封的矿泉水,氤着水光的唇嗫嚅着,“老头,不想来就不要来,煞风景的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做。”
盛銮敬学着她的样子也拿了瓶水,拧开后却递给了身旁的沈诗岑,而后冷冷地瞥着她,“回来一周是一次家都没回过,这巴掌大的破地方就让你住得这么舒服?”
巴掌大?
一百三十平在港城已经算是豪宅了,尤其还是在靠维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市价少说也在三千万左右。
老头真是不出去闯荡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如今竟如此奢靡。
她不满自己托人盯了三个月精心装修的地方被这般贬低,捏起茶几上的纸巾盒径直朝盛銮敬丢了过去,“这是我所有房产里风水最好、户型最佳的一套,而且每一个角落的装饰摆设都是我设计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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