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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猛地抬起头,瞳孔中是抑制不住的震惊:“你”
“妈”
傅菀青搅着碗里的饭,微微搅出了一点糊状:“如果我还去弹琴的话”
傅菀青话说到一半又停了,像是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界限,她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放下,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傅菀青心里一阵悲凉,勉强扯出一个笑:“算了,没什么了,妈,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唐宁扭头,看着外面那路灯上挂着的红灯笼,在黄白的灯光下透出了一丝喜庆,看着心里也稍稍多了一分过年的喜悦了。
傅菀青低着头,在阴影下有些阴郁,默不作声的扒饭。
清透的高脚杯里紫红的液体晃动着,如傅菀青被压在车里时看见的,阴沉的天边那最后的一抹色彩。
傅菀青去洗碗的时候唐宁坐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夜风,傅菀青在厨房见唐宁没进来,扬声喊了一句:“妈,外面冷,进来吧。”
桌椅移动的声音响起,唐宁进屋了。
等傅菀青甩着手上的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唐宁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有着一个黑色的琴包,不是傅菀青房间里的那个,琴包上面没有上面没有尘,干干净净的显然被保管得很好。
傅菀青定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神不自觉钉在琴包上,手掌微合,指甲微微往内掐入,刺痛感没有唤回傅菀青的神智,黑色的琴包像一张黑色的网,劈头盖脸的吧傅菀青固定在了原地。
唐宁拉开了拉链把棕色的吉他拿了出来,朝着傅菀青挥了挥手:“青青,来,试试看,和以前那把比怎么样?”
傅菀青僵直着身子睡着唐宁的话往前移动,颤抖着手接过了唐宁手里的吉他,指尖划过了柔韧的琴弦。
“铮——”
长时间没有调过音的吉他发出的音并不清脆,震动的琴弦晃出的残影渐渐平息,略长的余音也掠过了阳台远去了。
“妈,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菀青摁住了琴弦,掐灭了最后的余音。
“很久了。”
唐宁叹了一口气:“你出院的时候买的了。”
傅菀青抱着吉他张了张嘴,半响才吐出了一句话:“四年”
“对。”
唐宁揉着腿,冬天容易抽筋,老毛病又犯了:“四年了,青青,该放下了,你爸爸他他也希望你继续弹下去的。”
“他多喜欢在舞台上的你啊,你每一次演出他都没有错过,如果他知道你因为他放弃了音乐,他得多难过啊!”
傅菀青失神的看着远方,眼神没有焦距,像是一台失焦的相机,失去了说话行动的能力,只能静静的被安置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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