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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有意三不五时地为觉枫说戏:“袁阿三这家伙痴心妄想,后边一段被张公子逗弄的五迷三道……”
觉枫闻言,微微颔首,抿了抿唇。
台上,锣鼓喧闹,袁阿三如痴如醉,哀婉悲叹:“南柯一梦终将醒,浮生若梦终成空。”
他的唱腔悠扬动听,将众人心肠摆布得软了几分……
觉枫眼角微微湿润,口中默默念叨,“这一出逗闷取乐的戏码为什么弄得如此悲凉?”
戏园老板哀叹着应和:“如今这做戏的,演惯了那些花好月圆的戏码,便想要带点悲情,一出戏,贵人万勿当真……”
还未等两人话音落下,镜尘霍然起身,“这里憋闷得厉害,我出去透透气。”
戏园老板闻言,面色微变,口中支支吾吾,不知自己何处言语不当,以至于触怒了这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觉枫见状,朝他微微躬身,自己跟随在镜尘身后,一同走出了戏园。
一出戏园,眼前豁然开朗,晴朗的天空下,阳光照耀着大地,觉枫隔着绸布,依然感受到太阳,伸出手掌,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与镜尘并行了良久,觉枫只觉得出他心绪极糟,不知哪里触了摄政王的逆鳞,可转念一想,两人好不容易凑到一日可以出来逛逛,便换了副欢喜模样,鼻间恰有一股焦香飘过,浓郁芝麻香气和着红糖甜香,肚子不饿,嘴巴也勾得馋了,方才戏园桌上分明摆着糕点,偏这会儿觉得饿了,他指肚舔了舔镜尘手心:“好香”
街上卖饼的小哥挑着担子巡街串巷,就靠着这喷香的气味招揽生意。
镜尘找了处茶摊,扶着觉枫坐下,招了招手将那卖饼的小哥唤到近前,耳语了几句。
那小哥赶忙从担中挑出几枚香酥诱人的红糖烧饼,千恩万谢的挑着担子快步走开。
觉枫从镜尘手里接过那报了层油纸的红糖烧饼,提鼻子一闻,一层香一层甜,谷物烤制后的酥脆和焦糖的敦厚醇和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咬了一口,芝麻饼渣附着的齿间和唇角全部都是,想起刚刚听过的戏,唇角噙笑:“这张公子许是被卖饼郎独门的手艺给蛊惑了去”
镜尘伸手将他唇角上粘着的一粒芝麻拂去,“以往倒不知你喜欢这个”
“红糖总有股特别味道,如今想起来许多儿时往事。
若我作对一件,爹爹便会给我两块红糖凝成的糖块,可若我做错一件,爹爹便只会给我一块。”
他说得动情,又眷恋了咬了一大口红糖烧饼,觉得这味道和小时候别无二致。
“啧啧,好重的处罚”
镜尘吹散杯中的碎茶叶沫,打趣道。
“那时总是贪心,便竭力做到最好,攒起吃不完的糖块分给家境更加贫寒的伙伴,便觉得比吃糖还要甜”
他说着又拾起一块烧饼递到镜尘面前:“果真不尝尝”
镜尘平日极少吃甜,口味还在其次,自小便有无数人嘱咐,贪恋这些甜腻之物,软了心智,早晚要加倍吃苦头。
他并未推拒,手上接过了糖烧饼,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了几口,果然香甜。
他至今仍不喜甜软的吃食,可尝过了甜,便果真会软了心肠
两人在外又闲逛了些时候,皆闭口不提今日之事,用过饭才回王府,觉枫继续按照洪恩交代的以草药熏蒸眼睛,镜尘径自进了书房,不多时,赵硕拿了封诏书,急匆匆地往外赶。
“也不知着急个什么,这药熬煮了两个时辰,差点给他撞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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