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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凝梦适才就想借马车,如今正好。
一上马车,斯凝梦的焦躁不安消散了些,但仍有愁绪在心头。
若是明日不能举办孟清歌的复出演唱会,那她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修改方案。
时间太紧,太紧。
斯凝梦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而陈大夫则时不时与慕望野攀谈几句:“你怎么回家越来越晚?”
慕望野:“今日与老师讨论文章久了点。”
陈大夫:“明日上我那儿领些明目的药,别看书看傻了。”
慕望野:“好。”
马车很快就到了孟府,齐光一直站在巷子口张望,一见马车,立刻迎上来。
马车一停,陈大夫就收起之前散漫的状态,腰板笔直地快步走进孟府。
斯凝梦在进门前回头,发现书生还留在马车上,突然想起自己一路上心事重重,还没问他姓谁名谁,当下却也顾不上,她紧忙转身走入孟府。
陈大夫来之前就有一位大夫,陈大夫一进门,那位先来的大夫脸上明显松了口气。
斯凝梦一进屋就看到跪坐在床边的孟清歌,像失了魂似的。
陈大夫疾步走到床边开始诊脉。
屋子里顿时没了声响,压抑的气息蔓延开来。
斯凝梦紧紧盯着陈大夫诊脉的手,他把的不仅是这如儿的脉搏,也是她的。
良久之后,陈大夫开始施针,如儿的面色渐渐从苍白到有了些许红润。
陈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孟清歌:“一日三次,一次一枚,这里头有半个月的量,等吃完再来聚贤堂取,趁孩子年纪还小,连续吃上三年,或可断根。”
孟清歌如获至宝,伸手接过。
陈大夫又说:“不过这人参清肺丸并不便宜,这一瓶就得一两银子,若实在吃不起,每年春天来临犯病时吃上两瓶,小心养到成年,也无大碍。”
孟清歌刚有些轻松的面色又凝重起来。
斯凝梦拿出银子递给陈大夫:“陈大夫,这是诊金,这人参清肺丸,我们供的起,请您回去多制一些。”
陈大夫也不客气,收下诊金后便告辞。
孟清歌将丸药用温水化开喂给如儿,等她呼吸渐渐平稳,才从床前离开。
孟清歌走到斯凝梦面前就要下跪,被斯凝梦一把拦住:“这是做什么。”
孟清歌声音还有些颤抖:“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请来陈大夫,就算如儿侥幸熬过今晚,怕也难身体康健,安然长大。”
斯凝梦扶着她坐到一边:“我既然知道你的难处,自然不能不管,何况我也有求于你。”
孟清歌垂着头:“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可我......孩子还没醒,我实在是......”
斯凝梦看着床上昏睡的如儿良久,思考再三:
“那就将时间改到后日,如何,等明日如儿好转。”
孟清歌看了眼女儿又看向斯凝梦。
斯凝梦眼中露出焦虑:“孟姑娘,我这也是生死攸关的事。”
孟清歌猛地一惊:“好,若如儿明日有所好转,我们便约定后日。”
斯凝梦似梦游般走出孟府,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了马车的影子。
齐光蹲在一边,见斯凝梦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小姐,孟姑娘那边可还好。”
斯凝梦疲惫的点头,齐光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狗洞,斯凝梦转身向齐光道别,巷子口似乎慢吞吞地经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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