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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了照面,谢衡照常行礼。
宋君昌抬手扶了扶面颊,将因为赶路而散落下来的头发捋上去,冷冷一笑:
“我在这儿都能遇上你,不过也好,刚好让你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身后的侍卫见他抬手,立马拿出一个用白布包着的东西。
白布已经被血染红,看样子有几天了,血色发暗。
东西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是一只人的耳朵。
看形态和颜色,是属于女子。
宋君昌盯着谢衡清俊的面容,身体微微后仰,昂首挺胸地说:
“你夫人的耳朵,我亲手割下来的。”
女子的耳朵大差不差,这个是他在大火那晚割的。
淮安王送的女人又丑又蠢,频频惹他生气厌烦,他这才略施惩罚。
眼下,耳朵早已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加上割下的时间就是谢衡离开后的时间,腐化程度接近,挑不出毛病。
他以假乱真,毫不心虚地说:
“这次掉的是耳朵,下次,掉的可就是脑袋了。”
这……好像哪里不太对?谢衡的夫人,不就在西厢院?
一旁的胡将军想说不敢说。
胡将军派去淮安的人尚未回来,但太子的出现,应证了谢衡的话。
他不动声色地开始权衡,努力当个隐形人。
狠话放出,宋君昌总算舒坦了些,他想,只要谢衡惊慌失措,跪地求他,这几日的郁闷定会一扫而空。
他甚至开始幻想谢衡求他放过的情形,可惜因为从未见过谢衡失控的一面,他根本想象不出来。
而真实的谢衡,也未如他所愿。
清俊无双的男人面无表情,冷漠地收回视线后讥讽道:
“太子如此暴虐,实在难当大任。”
这话,直白得跟刀子没什么区别。
胡将军眼皮抖了抖,心中百感交集……还是年轻人敢说啊。
他为何不急?为何不求他?为何如此淡定?
宋君昌心头冒出一串问题,尚未来得及思考,便听到谢衡大逆不道的话。
当即大怒:
“闭嘴!
本宫乃正统嫡子,我若不为君,还有谁可为?”
他皮下青筋暴起,用手指着谢衡:
“本宫忍你很久了,不就是会画画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需要你画了,我只要你死!”
宋君昌这会是真的火烧进了脑袋,里面一片火海,完全没地方顾忌其他。
一直以来,他对谢衡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排斥。
从小到大,谢衡比他好看,比他高,还比他有才学。
所以,他故意挑中这个学院里最好看最有天赋的学生做他书童。
长得好看,考试头筹又怎样,还不是要卑躬屈膝给他当奴才。
这种时刻想压他一头的感觉从前还可以被他压制在心底,自从谢衡叛逆,便开始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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