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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不弃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任由这些陌生人看着,听着他们说些恭敬异常的话,觉得有趣,但牢记父亲教诲,他们说什么,他就听着,有想法也先藏着,不要显露出来。
为君之道,便是如此。
入了夜,容渊便如之前那般把孩子带走,到自己的住处。
尧窈一人歇在偌大的寝殿,脑子却异常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秀琴在外屋守着,再也马虎不得,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惊醒,然而一个抬眸从榻上起身,见是皇帝来了,正要行礼就被容渊制止,叫她继续歇着,未传唤不必起。
皇帝自己过来,秀琴也就不慌了,心里更是隐隐盼着,二人蹉跎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惜。
后宫更是清冷得很,这回女主人总算回来了,也该多添皇子皇女让后宫热闹起来了。
相守
如今这宫里确实冷清,妃嫔被容渊遣散得所剩无几。
还剩的几个出了宫也无别的地方安顿,回娘家受气还不如留在宫中养老,得到皇帝宠幸是再无可能了,可安安分分地在这宫里养老也不错。
其中静充仪和尧窈关系尚可,尧窈这一趟回来,宫里也没几个能说话的人,看到静充仪都觉亲近了不少。
静充仪也告诉了尧窈,她不在这几年宫里发生的不少事。
“自你离开后,皇上很少踏入后宫,即便来了,也是坐上一坐,熬够时辰人就走了。
日子一长,哪有人不心冷的,你人都不在了,皇上仍绝迹后宫,不就是给我们宣判了死刑。”
静充仪轻叹一声:“可能我从未想过获宠,比她们更想得开,无非是找个地方养老,这宫里过得比娘家更舒服,我又何苦再折腾自己搬来搬去的。”
尧窈反倒佩服静充仪的这份心气。
她顾虑太多,有孩子有亲人还有东瓯的百姓,并不如这位洒脱。
静充仪显然是真想开了,即便尧窈如今身份尊贵,封后大典也在筹备了,静充仪也未表现出丝毫阿谀谄媚的样子,还凑近尧窈俏皮地眨眨眼:“你这离别多年,可把皇上整惨了,皇嗣乃国祚根本,这宫里好几年都不曾有婴儿啼哭声,朝堂上那些臣子的折子把御书房都要堆满了。”
提到这,静充仪又有了话题:“前几年,有个叫青衣的医女防疫有功,被特许入太医院当差,可一年不到,不知为何就被撵出宫。”
尧窈头一回听闻,但兴致不大,随口一回:“许是宫中太约束了,不如外头自在。”
毕竟尧窈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静充仪摇摇头:“被撵出宫前,那医女还去过皇上寝殿,听闻出来时眼睛都红了。”
“皇上对娘娘可真是一心一意呢。”
尧窈身边的人无一不在说,容渊待她有多一往情深。
听多了,人也麻了。
倒不是尧窈有多无情,只是在男女之事上,她真的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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