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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也但愿那念秋能听进云荷那些劝告的话,硬气起来,早日脱离苦海才是。
计云舒一进清晖堂,边见厅内站了一位着石青色补子服的老人,童颜鹤发,很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她暗自疑惑,为何与上次来的太医不一样?
“有劳韩院判了。”
宋奕对着那老人略微颔首,不由分说地把计云舒压坐在了桌前。
眼见着那位韩院判从他的黄花梨药箱中取出一方丝帕,似乎是要给她把脉,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伤在脸上,给她把脉是个什么道理?
计云舒僵持着不肯伸出手腕,那韩院判略有些尴尬地瞟了一眼宋奕。
“把手伸出来。”
宋奕脸色绷了起来,语气有些冷。
计云舒不愿理他,把身子转向了另一边,嘀咕道:“我又没生病,好好的把什么脉?”
宋奕听了个真切,迅速沉了脸色,弯腰攥住她一只手压在桌上,随即凝眉看了一眼那一脸疑惑的韩院判。
韩院判立时反应过来,将丝帕铺在计云舒手腕上开始把脉。
少顷,韩院判开口问道:“姑娘月信可准时?”
闻言,计云舒霎时警铃大作,他不会是个妇科大夫罢?
那宋奕到底意欲何为?!
“也许罢。”
她摸不准是个什么情况,想含糊敷衍过去。
也许?这是个什么意思?
韩院判那花白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不由得又看了眼宋奕。
宋奕早被计云舒那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纵然知道她在刻意隐瞒,此刻却也不好发作。
他细细回想了下在石竹巷的那些时日,貌似她来月信的日子都是在月中那几日。
“准的。”
宋奕开口回答。
计云舒瞥了眼那白色衣角,冷冷哼了一声。
把完脉后,宋奕还特地把那韩院判带到了左厢房,计云舒想跟过去偷听,奈何身后有个寒鸦甩不开。
“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大碍,有孕只是早晚的事,王爷莫要太过心急。”
闻言,宋奕拧起的眉头稍稍平缓,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可有助孕的药方?”
“这倒是有,只是效果因人而异,王爷若需要,我便写一张来。”
韩院判抚了抚胡须,暗自纳罕,这翊王当太子时不在意子嗣,现下却这般着急,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闻言,宋奕立马让门外的高裕去取了纸笔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宋奕才重新踏入正厅,却不见那位韩院判,应是已经走了。
计云舒淡淡收回目光,直接掠过他往卧房方向走去。
“生气了?”
宋奕在即将错身时握住计云舒的胳膊,又把她拉了回来。
“王爷关心我,我哪会生气?”
计云舒侧过脸看着游廊前的茉莉花树,讥讽道。
宋奕轻笑一声,只觉此刻的她颇有那么些恃宠而骄的意味,可他竟一点儿也不反感。
计云舒若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怕是要狠狠啐他几口。
宋奕伸手抚落计云舒肩上的茉莉花瓣,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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