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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春岚啐完,又转过身,支起脑袋看着若有所思的计云舒。
“诶,你也别走了,逃来逃去的反倒更危险,便跟我回浮梁,户籍一换,模样一改,保管那宋奕把大渊翻个底朝天也揪不出来你!”
见计云舒仍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急了,抓着计云舒的小臂一通摇晃:“啧!
你不信我?”
“哎呀!”
计云舒被她摇得不自在,嘟囔道:“不是不信你,是户籍不好弄,我的还是宸王心善帮我办的,可姚文卿是生面孔又没户籍,若被人察觉出异常,麻烦就大了。”
听见这话,郁春岚抿着唇沉思了一瞬,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压低了声音,贴在计云舒耳边道:“官府的真户籍咱们弄不来,不若试试假的?”
“假的?”
计云舒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假的也行啊,总比没有好,你能弄来?”
闻言,郁春岚纤细的手指卷了卷自个儿的发丝,略带得意道:“那是自然,这江州府就没有我不知道门路,你明儿把他改的名字写给我,我去办。”
“成!”
计云舒连连点头,晶亮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郁春岚。
见她这副模样,郁春岚唇边的笑意更甚,朝计云舒挑了挑秀眉,慵懒道:“行了,放心睡罢。”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不妨计云舒又凑过来,疑惑地向她发问。
“你不也是荣王那边的人么?为何你没有被通缉?”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计云舒,嘀咕道:“我哪知道啊,反正就是没有我的……”
语调缓慢,尾音拖得很长,带了一丝困倦的疲意。
见她困得狠了,计云舒不再闹她,也翻个身睡下了。
早上醒来用过早膳后,她将写着叶渔二字的纸条递给郁春岚,而后敲响了姚文卿的房门,同他说了昨晚她二人商量的事,姚文卿对此倒是没多大的异议。
“我听你的,你去哪我便去哪儿。”
他弯眸浅笑,温热的视线落在计云舒恬淡的面容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太过冒昧,他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在计云舒对二人的故友关系有着清晰的认定,所以也只认为他是出于二人友情才说了这话,便没放在心上。
她饮尽了杯中茶,笑道:“好,那等她将户籍带回来了,咱们便启程去浮梁。”
于是第二日一早,三人便顶着严寒的冬风,坐上了去往浮梁县的马车。
姚文卿同车夫坐在车帘外,任计云舒如何劝说也不愿坐进车里。
“真是头犟驴!
读劳什子圣贤书,将人都读傻了!”
郁春岚靠在车厢壁上,裹紧了身上的羊毛裘衣,朝门外狠狠翻了个白眼。
计云舒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相处下来,这郁春岚倒比姚文卿更像与她是一个世界的人。
“罢了,随他去罢。”
计云舒拢了拢兜帽,轻轻叹了一句。
冬日里头天黑得快,不过酉时,车厢里便昏暗得不见五指。
计云舒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这才看得清了些。
她从车帘处探出半个脑袋,对门外的车夫和姚文卿道:“天黑了赶路不方便,咱们寻个脚店住下罢。”
“好。”
二人应了一声,半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在官道旁寻到了一处脚店。
马车停下,计云舒率先掀帘而出,扶着姚文卿递过来的手下了车。
后脚出来的郁春岚瞧见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打趣道:“哟,叶公子怎么不扶一下我呢?”
姚文卿一怔,默默收回了手,面上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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