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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户,外面就是横过视窗的三两条电线缆绳,早上还会有麻雀吱吱喳喳在上面跳呀跳地。
对面是另外一栋公寓,都是五层楼的老建筑物,隔着一条街谁也没有挡到谁的视线。
头探出去,街道商家都是卖零货小吃各种生活所需小店铺,早晚市集开闭总会车水马龙热热闹闹。
爸妈出国开会,整个暑假都不在北邑市,吴心禅静静地在南港都进行着搬出租屋外宿事情。
住了一阵子之后,居住大致都已经适应有了生活惯性,一个人独居开学后的日子生活步调变得很缓慢。
有时候会接到电话或是简讯,然后余佑达会骑车过来接吴心禅。
通常都是便宜大致清洁整齐的商务旅馆,偶尔会是装潢比较精美有气氛的汽车旅馆。
在里面的人不是张顺堂就是刘继朗,脱了衣服洗洗澡,看心情或是体能状态做个几次爱,然后打个电话再叫余佑达来接送。
大约是朋友而不是买春关系,所以使唤余佑达的次数也不能太夸张。
但是对吴心禅就纯粹是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所以对话少得可怜,谁也没有想要搭理谁,更别提知己交心。
张顺堂的业余嗜好是拍照和摄影,有的时候心血来潮会带整组拍照工具帮吴心禅拍一些灯光美气氛佳效果好的艺术淫照,而打光板的助手如果是余佑达就是无奈打呵欠,是刘继朗时两人会嘻嘻哈哈好像游戏般玩闹。
吴心禅的刺青是刘继朗的杰作。
这段时间刘继朗又在她的翘臀刺了新作品,每次做完爱刘继朗在端详她的身体然后研究肌肉线条,思索着下一个作品又该怎么配合身体表达神采,那个时候吴心禅都会觉得自己只是个被炼豢的人型宠物而已。
相较之下,接送吴心禅的余佑达互动就多了一点,仅只于多了接送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本来吴心禅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了不起,虽然以前余佑达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而且那一场轮奸秀更是让她在心里杀死余佑达无数次,但是现实生活毕竟就是傀儡般操控在他的掌握间,不刻意奉承至少也不要惹毛得罪他。
有一天余佑达有事,吴心禅自己走路回租屋住处。
不是很远的距离,但是做完爱之后一个人的归途突然变得很寂寞,只是从一个空屋一动到另外一个空屋,里面偶尔有人却来来去去。
忽然觉得靠在余佑达的背膀后面那一段路程,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却是唯一一个有体温热度的依靠。
吴心禅蹲在马路旁边一直哭一直哭,好像眼泪流完身体里面的污秽和孤独也会跟着流完。
然后下一次吴心禅搭余佑达的车回去时,下车站定在住处的楼下,余佑达转车头要离开,吴心禅却叫住了余佑达。
“我的电脑……好像有点怪怪的。”
吴心禅很小声地说。
“什么问题?”
“……不知道。”
我知道的话还要问你吗?“……”
余佑达催了一下油门,吴心禅知道他不耐烦要走。
“我下次来帮你看。”
望着余佑达离去的背影车灯,吴心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期待。
手机的简讯声响起,打开阅读,是方懿蕙发来的告别信。
“这么突然要走?”
吴心禅问方懿蕙。
“不突然,已经计划一阵子了。”
方懿蕙坐着轻轻啜一口茶。
“老公被调去外国总公司驻地支援,还要教育训练学新技术,好几年都没办法回来。
与其年节搭飞机探视,不如跟着一起搬过去住,一家人有个照应也好。”
吴心禅环顾方懿蕙家里四周,家具已经大部分都盖上遮布或是胶套防尘,本来温馨拥挤的小空间,现在看起来有点冷冽空虚。
小美自己坐在地上低头画图,偶尔抬头望过来,小小年纪的她表情却有点孤僻阴鸷,眼神相对让人不由地悚然。
吴心禅惊觉失态,眼神移向别方,还是被方懿蕙全收在眼里。
“离开也好,也许换个环境,小美会好一点。”
方懿蕙淡淡笑着,表情却有点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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