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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辆车的近光灯直直地照过来,照到他身上,他背着光,距离她只有一米。
一刹那,满世界都是刺眼的白,夏星晓看不清其他,只能看见他。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烟雾袅袅漫在他周身。
对视了几分钟,他抓起她的手把她塞进副驾,她木讷地配合,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开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同处,在分开的三百四十七天之后。
时砚池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单膝缓缓着地,仰头看她,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沉默一个卑微,他恳求道,“求你,别分手。”
“宝宝,给我点时间,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略带疲惫的嗓音代表了他的力不从心,他使劲儿地扣紧她的后颈,像是为自己的承诺做注脚。
房间没开灯,那么黯淡,那么寂静。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在她脚边,夏星晓长久地凝视他。
真的好喜欢他,所以更怕这种远距离的内耗把爱熬到无力。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她借着月光曲下膝盖,抚上他的脸,对上他泛红的眼尾。
身子都是抖的,终于气若游丝地答,“我放弃了!”
最后的记忆,是他不可置信的脸。
噩梦惊醒的夜,怎么努力都睡不着。
夏星晓跑到沙发上,还是无济于事,手机再次开机,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个提示音。
舆论的焦点已经转移,八百年不上微博的时砚池顶着MUSE总裁的实名认证发了条帖子。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无数次的梦到过他,无数次在教室里看看书就落泪,无数次在网上搜索他的现状。
“我才不去”
,拒绝里带着嫌弃,“你们那门禁太麻烦,层层刷卡的,一个破演播室门口还要搞个保安守着。”
夏星晓回忆起上次她妈妈被保安拦下的场景,不由得失笑,“这不得保证播出安全吗,万一直播的时候恐怖分子冲了进来……”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恐怖分子!”
汪女士截断她的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顺便说一句,你舅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已经把你电话给人家,对方要是跟你联系,你就好好聊。”
夏星晓把车开进停车场,长长地吁了口气,“妈,以后这种事儿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接电话呀?”
音调拔了八度。
夏星晓大脑本就一片混沌,不想跟她在电话里掰扯了,只淡淡的应了声,汪女士利落挂电话,速度比她还快。
可能昨晚没睡,她的状态总是在游离,进化妆间的的时候,又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好像患有一种叫做平地摔跤综合症的病。
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行进的轨迹上偏离,或者左脚绊倒右脚,或者在很规整的地方一脚踏空,这些异于常人的摔跤方式,身边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然包括时砚池。
热搜上的那一摔一扶,很难说不是他的条件反射。
然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她本身并不是毛毛躁躁的人,认识的人常说她有超乎年纪的稳重。
这就是所谓的知行不一。
“没吃早饭吧?”
徐行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双手自然地撑在她的椅背上。
《财经快行线》的主持人团队是两男两女,今天是她和徐行搭档主持。
夏星晓打开袋子,是一盒热牛奶还有鸡胸肉三明治。
“谢谢,徐哥。”
徐行是L卫视的一哥,当初到海大金融系招聘的时候,就是他力排众议选了金融系而非播音系的夏星晓,来台里的这两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又被你妈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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