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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外面的流民还在砸门。
唐悦白小胸脯一挺,将剑抗在肩上,沿着房檐和墙头走了过去,喊道:“别敲了,那是木器行,该搬走的早就搬走了。”
有人瞧见他的身手了,跟旁边的人说道:“这孩子有武艺。”
那人反驳道:“有武艺咋的,他还敢杀人!”
“他娘的,吃不上饭是死,被人杀死也是死,反正都得死,有胆你就来。”
一个五十六岁的老男人挑衅地指向唐悦白,“你来,你过来。”
“小白!”
唐悦白还要再说,就听田家荣在某处喊了他一声。
这个时候喊他,无非是警告他不要多事,换句话说,田家有所准备,不用他出头。
他便也罢了,对一干流民说道:“不信拉倒,随你们。”
唐悦白回到自家屋顶上,四下巡视,以免被哪个混蛋放火烧了去。
这一溜达就是一个时辰。
田家的大门大概是加固了,流民撞了半天,始终没能冲进去。
唐悦白在房顶上也起到了震慑作用,没有人敢爬两家的院子。
流民们自动自觉地往别处觅食去了。
到了中午,不少人家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顺带着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唐悦白知道,笑的不是住在这里的街坊们,而是鸠占鹊巢的流民。
“不知翠翠姐怎么样了。”
他自语了一句,话音还未落地,就见邓翠翠从对面的胡同里走了出来,顶着一脑袋乱发,脸上又红又肿。
唐悦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下意识地藏到了屋脊后面。
唐乐筠的安排和田婶子的嘱咐他都记得,他知道此时不方便收留邓翠翠。
但他更知道,如果真的拒绝了,日后将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小白!”
邓翠翠的呼喊声出现在后门。
唐悦白从墙上落了地,犹疑片刻,到底直奔后门,把门打开了。
邓翠翠捂着半边脸,哭着说道:“小白,我知道不该来,但是没办法,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了。”
唐悦白道:“翠翠姐,谁打的你!”
邓翠翠道:“还能有谁流民呗,翠翠姐打不过他们,又怕弄掉孩子,只好忍了。”
唐悦白道:“忍了就对了,别想那么多,做饭去。”
二人说着话,穿过夹道,进了厨房。
唐悦白点了大灶的火。
邓翠翠把米淘了,再打两个鸡蛋,多放一点水,用大锅一起蒸了。
大约两刻钟后,米饭和蒸鸡蛋一起熟了。
唐悦白洗几棵小葱,舀一碟子酱,和邓翠翠一起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饭菜虽然简单,但白米饭晶莹,蒸蛋水嫩,小葱翠绿,看着就很喜人。
邓翠翠摸了摸肚子,再次感慨道:“还是有武艺好啊,不然什么吃的都没有了,等我的孩子长大了,一定让他习武,省得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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