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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摸着下巴:“封狐……西北军的军部?那你见闻可不少。”
靳岄决定掌握主动权,将这场漫长而不着边际的对话,拉到他真正想把握的方向上。
“那时年幼,许多事情都当作闲谈,不求甚解。”
他恭恭敬敬答道,“与北戎天君、云洲王相关之事,还是在北都听百姓谈论,靳岄才得知的。”
哲翁来了兴趣:“他们怎么谈论?”
“天君现在是为北戎建万世功业,百姓都期待春后牧场南移,羊儿马儿有更好的草。”
靳岄顿了顿,装作犹豫,“不过……”
阿瓦立刻附和:“不过什么?”
“也有人称,天君和云洲王屠城上了瘾,这回也要杀尽江北十二城讨彩头。”
哲翁脸上笑意尽去,冷冰冰道:“是什么人嚼这辣混子舌头?”
“大多是怒山、格伦帖或岐生人。”
靳岄小声说,“这些话听过便罢,不能当真。”
哲翁把茶碗磕在矮桌上,当的一响:“为何不当真?我确实屠了怒山、格伦帖和岐生,怎么?你不敢谈?”
贺兰砜在城门等了很久。
城门的士兵得知他是贺兰金英的弟弟,又是畏惧又是敬重,让他在石墙下坐了一会儿。
他的发色和瞳色少见,士兵们对他好奇,总忍不住偷偷打量。
守夜的士兵已经全部换班,才有穿禁卫军服饰的人出来与门将说了几句。
他来到贺兰砜面前,恭敬客气:“贺兰砜,云洲王让我来带你进宫。”
贺兰砜随他穿过那扇朱红色大铁门,才开口道:“我认得你。
你是昨夜护送云洲王回来的禁卫之一。”
那禁卫立刻笑了:“我也认得你!
云洲王昨天出行,原本带了二十多人的护卫队,他嫌人太多,单单挑了最亲近的九个人,谁料……多得你仗义,不然我们这帮人都要掉脑袋。”
哲翁已经杀了不少禁卫,仅剩的这几个是阿瓦清醒后求情才留下来的。
这人心有余悸,看到贺兰砜不禁愈发亲近。
他知道他身上伤势不轻,又在冰天雪地里呆了这么久,经过禁卫营时特地给贺兰砜端了一碗热油茶。
贺兰砜惦记靳岄,匆匆喝下又催促他前进。
禁卫笑道:“云洲王和你的奴隶正说着话,不需担心。”
贺兰砜:“天君呢?”
禁卫:“天君也在。”
贺兰砜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走了一段才开口:“我知道天君不是不讲道理、胡乱杀人的大王,要不然他也不能留我们高辛人在烨台生活,还让我大哥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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