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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头一片混乱:她不疼,就不打紧了?换言之,他为了不让她受伤,寧以自身相护?
为什么啊?她不过是个牧羊的贫女,他是尊贵的皇子,为何要处处护着她?因为他想了解岮佗族吗?为了了解一个小小的部族,送她以她小名串成的贵重玉链、又为了她受伤,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只因为是朋友吗?
她不明白,心头却暖烘烘的,傻傻望着他温柔墨眸,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见她视线投来,他想避开,却又迟疑,宛若被她纯净的眼瞳拉住了,俊顏再度染上浅红,同样纯稚的目光交会,一缕懵懂的情意悄然孳生——
树丛后突然响起清脆的掌声,一个女声道:「好,跳得好。
」
两人闻声都是一惊,连忙分开,望向自树丛后走出的女子,她一身珠宝锦绣,正是当今皇后,琬妃跟在她身后。
皇后瞧着侷促低头的男孩,微笑道:「善吾,今日是你生辰,怎么不待在你父皇安排的席上,却来躲在这儿?」
「我……」他支吾着,看皇后神态,分明已在树后待了片刻,什么都瞧见了,他脸上发烧,避开那双洞悉一切的含笑双眸。
「娘娘,是我不好,让二殿下受伤。
」见姊姊与皇后同来,她唯恐姊姊同被怪责,拉着裙襬就要跪下请罪。
「善吾不过擦破了点皮,没事的。
」
皇后扶住了她,细细端详她玲瓏秀丽的脸蛋,讚道:「有其姊必有其妹,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善吾为你神魂颠倒呢。
」
她不懂什么「美人胚子」、「神魂颠倒」,望向他,他满面通红,似欲辩解,一与她目光接触,仓促地低下头去。
皇后又问:「你方纔跳的,是你们岮佗族的祭灵舞吧?琬妃说,你们的祭灵舞由年迈舞者挑选资质适合者传授,代代单传一人,怎么你也会?」
「我看过两回,记住了一部份。
」
「是吗?你记性不错。
」皇后沉吟片刻,「有才能而不琢磨,是可惜了,往后你就和善吾一同给太傅上课吧,也好有个伴。
」
皇后要让她当二殿下的伴读?她又惊又喜,望向姊姊,姊姊向她頷首微笑,意示鼓励﹔望向他时,他双颊兀自緋红,目光中却露出喜色,显然并不反对皇后如此安排。
她这才拉着裙襬盈盈跪倒,「谢娘娘恩典。
」
岮佗族家家贫穷,没钱送孩子上学,读书意味着脱离贫穷,她若能识字,不但能写信回家乡,将来若能回去,说不得还能教育族人,让岮佗一族就此翻身呢!
她覷向他,这回他没再避开,与她眼光接触,他含蓄微笑,显得期盼﹔她也露出笑靨,满心欢喜与期待。
她头一次对宫殿里的生活有了憧憬:或许,她与姊姊在这里的黯淡日子,从此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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