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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攸淡淡看了她一眼,“哦。”
“陛下真是无情。”
“你口口声声说要投靠朕,怎么这点苦就吃不了了?”
楚言攸不轻不重地放下折子,“还是说,少家主想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善之人。”
“哪能呢?”
季辞兰唇角牵起,显得镇定自若,“秦统领自小跟在陛下身边,我自是比不过她的,我不过是希望和陛下之间能多些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自是信少家主的,不过——”
楚言攸抬头看向她,“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少家主什么也不做,让朕如何信你。”
“所以我今日来表忠心了。”
季辞兰俯身作揖,再起身时脸上笑容全无,“机缘巧合下,我知道了一些消息,是关于宸王殿下的。”
楚言攸静静看着她,眸色愈发幽深。
季辞兰没有卖关子,接着说道:“陛下可知宸王两年前收了个侍郎,听闻宸王对他宠爱有加,然三月前,宸王处死了那侍郎。”
“宸王后宅之事,朕不会多管。”
“据我所知,诋毁宸王的言论便是在两年前传出,陛下觉得,这其中会有牵连吗?”
一个天潢贵胄,一个卑贱侍郎,天壤之别,能有什么牵连。
姐姐,我害怕
三月前,宸王府闭门谢客,然一日午夜,府内传出嘶哑的哭声,路边行人听见,皆以为宸王府闹了鬼,纷纷避之不及。
此事越传越玄乎,但季辞兰所查到的,却是当晚宸王震怒,逼她的侍郎喝下一碗避女汤,那侍郎哭了一整晚,宸王一怒之下赐死了他。
乾清宫内的花香消散,楚言攸垂眸看着奏折良久,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下,“季辞兰所言,可否属实?”
桑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回道:“与探使查到的有些出入,陛下知道的,那侍郎并没有死。”
“查,朕要知道那人的身份。”
“若那侍郎真是奸细,要如何处置?”
桑落试探地问了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言攸轻叹声,“阿玥自小聪慧,定然知晓他的身份,一直留在府中,恐怕是心有不舍,不可贸然处置。”
一个禁足的奸细事小,要是伤了姐妹情谊,得不偿失。
“那?”
桑落垂下手。
“盯着他,如今阿玥不在府上,他或许有所行动。”
楚言攸说道。
桑落拱手行礼,“是。”
转眼又到晌午,自日头出来后,殿内又变得闷热,窗牖全开,却是连一丝风也没有,楚言攸翻着桌上的奏折,更觉烦躁。
正事不干,就爱写些鸡毛蒜皮的事。
小李子端着碗荷叶羹进殿,“这是御膳房送来给陛下解解暑的,陛下可要尝尝?”
“放这。”
见楚言攸依旧低着头,丝毫没有要动勺的意思,小李子整张脸都垮了,“陛下,荷叶羹先前在冰窖里放着,这时候吃最为合适。”
楚言攸抬头看他,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小李子快要哭出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千叮万嘱,陛下近日食欲不佳,要奴才亲眼看着陛下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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