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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夏月初不紧不慢地说,“大壮不在的这些年,我也不是在家吃白饭的,地里的活儿我一点儿都没落下,家里内外我也一样没少干。
再说,我又不是新媳妇,家里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各家媳妇自己做点私活赚几个钱儿,素来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又何来藏这种说法。
更何况我自己出去做事,也都不忘了提携着弟妹和小琴,如今您还想惦记着我自己赚的这点钱,即便说到外面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说你几句你倒有这么一大套在这儿等着我!”
盛氏指着夏月初的鼻尖,厉声道,“我看你如今不光是腰杆子硬了,连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自从大壮回来之后,家里里外里花进去多少钱?你当天天那些吃的喝的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
“娘,大壮腿脚不便,我们一直都是自己单独开火,除了粮食是从家里拿的,其他都是我娘家给的,或是自己张罗来的,而且每次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不忘了给爹娘和孩子们端一份过去,难道非让我们彻底分出去单过才行么?”
盛氏哪里肯让他们分出去,原本是想再从薛壮身上再刮些油水,如今有夏月初这么大一个摇钱树摆在眼前,更是不肯放手了。
她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夏月初这次去给崔家做席面,加上准备也不过才两天时间,这样就能赚五两银子,那一年得多少钱?
到时候自家还不得躺在银子上睡觉?
所以这次一定要把夏月初压住了,必须把钱从她手里要过来,不然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更没法儿要出来了。
想到这里盛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夏月初的手腕,怒道:“我刚想起来,你上次去给崔家做回门宴,回来还骗我们只赚了几百文,今天若不是小芹跟着你去,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呢!”
夏月初看着盛氏贪心不足的丑恶嘴脸,只觉得胃里都开始翻腾。
“上次回门宴摆了两桌,而且只有崔家的亲友,做得也都是家常菜,工钱自然不高。
这次崔老爷子做寿,镇上和县上都有人来,里外摆了五桌不说,还有螃蟹、海虾、乳鸽这种极费工夫的稀罕菜,饶是这样,工钱也不过才一两半银子,剩下的四两都是崔家上下给的赏钱。
娘若是不信,崔家就在村子里,您若是不信就自己登门去问!”
夏月初说罢,不想再跟盛氏废话,看着天色不早,一把抓过野鸡,准备回房做饭。
盛氏被夏月初一番话说得脑子都晕了,什么螃蟹海虾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至于说自己去崔家问?
她倒是想去,也得有这个胆子才行。
“我管你是工钱还是赏钱,反正你得把钱给我!”
盛氏说不过夏月初,也不打算再跟她理论,顺手从旁边柴火垛里抽出一根柴棒,劈头盖脸朝夏月初打过去。
夏月初仓促间只能紧闭双眼,抬手去挡。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反倒是耳边一阵风声刮过。
盛氏突然间瘫软在地,手中的柴棒掉在一旁,上面还插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
夏月初猛地回头,只见薛壮坐在窗边,手里还捏着他这几天一直在雕琢的小木块。
盛氏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指着薛壮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是反了你了,我、我虽说没生了你,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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