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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心里明镜似的,若非心怀叵测有目的,陈富贵两口子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中呢?显然,这二人必定是来行窃偷盗的。
“村长,你先让她放开我啊,我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大冯氏拼命扭动着臃肿的身子,试图甩开乔上云踩在她身上的脚,那模样狼狈至极。
乔上云却故意凑到大冯氏跟前,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故作惊讶地“啊”
了一声,说道:“大大大伯娘,还真的是你啊!
你要是看上我家啥东西了,大可以明说,怎么能做起贼来呢?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了四叔和海英,影响他们的声誉?”
她口中的四叔,乃是陈老太的小儿子,年方十九,正在育才书院就读,已然取得了秀才功名,那可是年轻有为。
而这海英则是三房的长子,是陈家孙辈中唯一的读书人,年仅十五,同样在育才书院求学,去年刚刚考中童生。
“这死胖子绝对是故意的!”
大冯氏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
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脖子,故作坦然地面对众人,强词夺理道:“我怕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到你家串串门那是理所应当,怎么就成贼了?再说了,你家穷得叮当响,我能偷你什么东西?”
乔上云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直接将她悬空提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道:“大伯娘,你莫不是黑白颠倒、昼夜不分了?你问问大家伙,哪有人大半夜串门的?而且还是带着菜刀来串门。
至于我家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围观的众人纷纷发出指责之声。
他们劳累了一整天,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正睡得香呢,却被这一阵吵闹声从美梦中惊醒,本就窝了一肚子火。
如今见这大冯氏偷人,被人家抓了现行还死不认账、百般抵赖,不由得义愤填膺。
“就是,这大冯氏明显是在抵赖,哪有人半夜三更串门的,简直是胡扯!”
“陈富贵,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个男人,都被人抓了个现行还嘴硬,活该让乔上云报官,让官府来治治你!”
“就是,你们两口子真是丢了陈秀才的脸,给陈家蒙羞!”
“村长,我看就应该把他们送官,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去偷谁家呢,不能姑息他们!”
“对,先关到祠堂去,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睡觉,真是可恶!”
“还说人家穷得叮当响,这谁不知道乔上云有嫁妆银子,她莫不是冲着人家的嫁妆来的吧?”
不得不说,这位村民可谓一语中的。
说话的这些人都是陈墨尘家的邻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和陈家老宅没有什么瓜葛。
他们名下的几亩土地,也没有挂靠在陈秀才名下,所以根本不怕得罪人,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你们,你们这是偏听偏信!
我是她大伯,她把我打成这样,应该报官的是我们,我要告她忤逆不孝,让她蹲大狱!”
陈富贵怒目圆睁,瞪着众人,发出一声怒吼。
乔上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毫不畏惧地说道:“陈墨尘有你这种长辈也是倒霉。
到底是我忤逆不孝,还是你们为老不尊、杀人未遂,这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这一次,我非要让县老爷来做个主,讨个公道。”
哼,比蛮横是吧?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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