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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是跳舞本就为了娱情,你说崔姑娘断了一只手,今后就是她自己能跳,旁人看着触目惊心,这戏班子也没办法啊。
要我说可以留下她做教习,去训练别人跳舞。
但是这行当吃香得很,当真要教导别人,她又确实……”
冒蘅说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托住下巴,“方才冒姑娘谁也不理,也就和我说几句话。
她一开口说的就是什么‘我要是死了就好了’‘我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继续这么活着遭罪’,听得我心里都难受。”
李平阳听着,不由得生出几分唏嘘:“路漫漫其修远兮,对于眼下的崔姑娘来说,活着何其艰难,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冒蘅本来点点头,忽然又复摇摇头:“不对,还是不能糊糊涂涂地死了。
活着尚且能反抗那些强加自身的恶行,死了就什么事情都不由得自己做主了。”
李平阳一听觉得仿佛有几分道理,忽然又笑了起来:“死了?死了就万事成空了,都已经万事成空还需要做主什么事情啊?”
冒蘅又和李平阳讲了一会话,等到张峒道上午调查结束回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告别。
冒蘅还约定了下次换药的时候要给李平阳带茶铺最新研究出来的茶点。
张峒道和冒蘅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进屋,先是走到墙角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端着茶杯坐下来,顶着一脑门汗问道:“身子可好些了?方才冒姑娘怎么说的?”
李平阳本来就是为了逗逗张峒道装的伤重,实际上这种程度的伤对她而言不过尔尔。
眼下心疼也讨到了,休息也休息了,连灶台的活儿也被蒋大和陈珂远接手了,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装柔弱了:“回大人,眼下伤口已经不是很痛了。
冒姑娘也说,只要隔两日换一次纱布,过不多久就能痊愈。”
张峒道松了一口气,沿着床沿坐下来:“那就好,等会儿大约再过一个时辰,蒋大他们就应该回来了,届时倘若有什么需要就和他们说。”
“大人,今日似乎格外忙碌啊?”
张峒道略显疲倦地点点头,扶着额角:“清虚虽然下落不明,但是夫人当时告诉我等的线索却应当好好重视。
杀害杜旭之人就在杜家之中,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猜测,我们便分别提审杜家剩下的几人,想要从中找出破绽。”
“噢?那大人是将嫌疑犯锁定在几人之中?分别是哪一位?”
张峒道本来顾忌着李平阳伤病加上惊吓或许精神状态并不好,但是看她眼下神采奕奕,似乎恢复得不错,便也就说了起来:“眼下杜家直系亲属共有四人,分别是杜旭的妻子杜夫人,长子杜褚,次子杜樾,儿媳和州锦绣绸庄的千金仇氏。
至于管家、仆人之类的,尽管有协同作案的可能,却大底不是主谋。”
“眼下就是要从这四个人里面找出谁是最为可疑的?”
李平阳坐在竹榻上,不由得捏着自己的下巴,“这——不解开密室杀人之谜,纵使查出是谁有杀人动机,也难办啊?”
“不错,所以眼下只能依旧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调查现场,寻找作案的办法,一路转而去调查动机,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嘴里撬出点秘密。”
:()一碗美人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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