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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用指腹抹去寒酥眼角的泪痕,道:“去收拾一下,今晚休息不了太久我们就要回去。
明早初一,事多。”
寒酥胡乱点了点头,将脸偏到一侧避开封岌的目光,匆匆去了盥室收拾整理。
盥室里放着香料,浓郁的芬芳被氤氲的水汽晕染开。
在这种香料的香气中残留着一点封岌身上的气息。
这里同样处处残留着封岌刚用过的痕迹。
寒酥走向挂在墙壁上的铜镜,用帕子擦去上面的水雾。
她在铜镜中看见红着眼睛的自己。
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不由蹙了眉。
她又抬手,指尖隔着面纱轻触着右脸上的伤处,指腹明显能感觉到伤口周围稍肿了些。
片刻后,寒酥长长舒出一口气。
现实将她从愁思中拉回来,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怀。
封岌说得没错,明天是大年初一,人多事多她得早些回去才行。
寒酥简单梳洗过,回去时,屋内的灯只燃着一盏,在铺着水红地毯的寝屋内散发着柔和指引的光辉。
一眼没望见封岌,寒酥将目光落向那张被纱帐遮掩的架子床,隐约瞧出他的身影。
寒酥脚步停在那里,突然有一瞬间地迈不出步子。
她驻立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她将桌上唯一的那盏灯熄了,在彻底暗下去后,才朝床榻走去。
寒酥指尖碰到纱帐,知道走到了地方,小心翼翼地床榻外侧躺下。
她刚一躺下,封岌长臂一伸,将身上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厚重又温暖的锦被覆落下来,寒酥突然急声:“我不想!”
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者像以前在帐中的时候那样……
封岌没接这话,而是问她:“灯已经熄了,你睡觉仍要戴着面纱?”
寒酥挽起来的长发拆了,再戴着面纱确实有一点不方便。
略迟疑,她伸手解了面纱,放在枕侧。
当封岌的手伸过来时,寒酥再次仓皇急声:“将军,可不可以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寒酥后知后觉封岌只是给她整理了下搭在身上的被子。
紧接着,她听见封岌叹了口气。
她突然心弦绷紧,不由反思自己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难。
可是要心无芥蒂地突破底线,真的很困难。
“可以。”
粘稠的夜色里,耳畔传来封岌沉稳的声线。
寒酥紧绷的心弦在一瞬间松开。
可是紧接着,她又陷入茫然。
封岌再开口:“但是。”
只半句,寒酥心头又是一紧。
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但是,可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轻皱,已然开始猜测但是要如何。
封岌重复在马车上的话:“现在把你的小衣脱给我。”
封岌以为她又要磨很久,可出乎他的意料,耳畔很快传来衣料挲摩声。
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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