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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没有作为父亲的和蔼,有的只是老刑警该有的心狠手辣,“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监听,没有摄像机和录音机,牧之不会知道你说了什么。”
祝余擦去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又咳了几声。
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喘气的人,甚至不能喘气的人都没有,人烟荒芜的只剩下噪鹃空灵诡异的叫声。
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这片荒地的废墟上,噪鹃是一种在乡下或者是野外常有的鸟,它的叫声尖锐刺耳且带着恐怖。
在民间也有一种传言,噪鹃鸣叫酷似荒山里的冤魂,这种鸟也有个外号叫做“冤魂”
鸟。
祝余不懂那个老头为什么把问话的地址选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有什么想问的。”
明人不说暗话,她直面问题的深处,“阿也什么时候死的我不知道。”
“没问你这个。”
祝合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想着递给祝余,见人那副嫌弃的表情后又收了回来。
回荡在废墟之中的鸟叫声根本停不下来,一声接着一声诡异又毛骨悚然,“这鸟你听过吧,小时候你最喜欢这个声音了,那个时候你妈还没去医院,你最喜欢的就是我学这个声音哄你。”
祝余一开始也是有家的,她很喜欢这种听起来恐怖的声音,那时还作为父亲的祝合也会想方设法哄女儿开心。
只是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因为旧病复发去了医院,至此再也没回来过,祝余也就被送到了寄宿学校。
身为父亲他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擅自把祝余的户口上在了早已战死的同事户口本上。
她在七岁那年成为了一个孤儿,以为自己有一个善良富有正义感的父亲,结果只是一个假象。
祝余患有天生的精神障碍和情感障碍,她是一个解决不掉的麻烦,像皮球到处被人踢来踢去。
“我现在只喜欢安静,但比起您妻子,我应该很幸运。”
她的母亲住在国内最权威的精神病院,不许探望,不许出门,不许和任何人接触,一个人被关在冰冷的病房里,一关就是十八年。
祝合露出一丝苦涩,许是觉得这烟有点苦得难以吸入,干脆扔掉烟头,从腰间拿出用于记录的录音笔,“我猜是审讯室里的环境让你情绪失控,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不喜欢这种声音。”
祝余低沉着声音回答道,“阿也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我不知道,她平时就不是一个喜欢发信息的人,她的事情我不知情。”
祝合很难不好奇这人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顺着话锋问道。
“你作为死者的……恋人,她应该是和你最亲近的,你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去的联系?”
“第一次审讯时,我说得很清楚,她工作大于一切,经常会一两个月不回家,甚至是不回信息,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
祝余再一次重复了第一次被问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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