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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呵呵地边骂边问。
她没有生气,只是很冷静地点了点头。
“活得比正常人久会让我们产生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会转化为自信,甚至是盲目自信,更不要说,我们处理着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件,这会让接触这些的人更容易相信一些听起来不可信的概念。”
“比如‘永恒’?”
黑眼镜抢答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姑且认为她是默认了。
玉带钩上提示的时间是今年的十月底,至于那个坐标,这里没有网,他们也没有带着世界地图进来,张海盈推测那个地方是在越南北部。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位置,但不是很敢确定,她问了黑眼镜一个问题:“当初那个面具埋在哪里,你还有印象吗?”
“就在你圈出来的这个范围内。”
他指了指那张潦草的手绘地图上被圈起来的部分。
“你们为什么想到把面具和那个神婆埋在那里。”
他叹了口气:“那个当地神婆指定的,那时候半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天又热,臭气熏天的,恐慌之下那个寨子已经是个没排气的高压锅了,我们这些人不擅长调停这种社会问题,当时局面很难看,我们按照神婆说的下葬了她和那个面具,队伍里的人除了我和另外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
她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说话。
他很擅长把一些很危险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让人误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习惯是出于对他人的保护,还是因为他真的认为那没什么,又或许是他想要隐瞒什么,动机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者他会出于不同的动机,来这样阐述一个事件。
本以为她会追问点细节,或者指责他同步信息同步的不够完整,但她没有说这些,反而问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她盯着他说:
“出了问题你会喊救命的吧?”
“?”
他歪了歪脑袋。
蜡烛
傍晚,张海盈清点了所有装备,把能带的都带在了身上,虽然她没有直说,但黑眼镜意会到了,这是准备打持久战的意思,这个落脚点要被放弃了。
离七天结束还有72个小时,接下来他们可能都得在地下度过了。
下过雨之后的夕阳非常艳丽,但血色的残阳配上正对着这间屋子的生锈栅栏和杂乱生长的低矮灌木,就显得没那么吉利了。
张海盈倒是趴在窗边观赏了一会儿,手指敲着窗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阳洒落进屋子里,被窗户框出一个拉变形了的长方形来,黑眼镜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他觉得夕阳太刺眼了。
血色的夕阳将她的虹膜镀上一层暖色,瞳孔在很亮的光线下缩得很小,看起来有种奇异的非人感,黑眼镜盯了一会,显然现在她并不在意这种直勾勾的凝视,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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