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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心她在栏杆上系的绳结,特地到栏杆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拴马绳的手法与他的手法如出一辙,连前后的长短都控制得很好。
用这种绳结,马如果挣扎拉扯,也只会把绳子越拉越紧,没有被挣脱的风险。
安荞这么系绳子,要么是有经验,要么就是上午解他系的绳结时,她很快学会了它的结构。
之前王明让他收徒的时候他千百般不情愿,就是因为一个新的徒弟,需要他费心思去从头教起。
他也担心这些从城里来的娇娇们,从小到大没干过粗活,对这些劳动都毫无概念。
更怕摊上个事多的主儿,什么都要缠着他问东问西,吵也吵死了。
可安荞带给他的诧异,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也难怪王明向他一次次地保证,这小姑娘不会让他失望。
安荞当然不知道,自己学孙建发的手法系的一个绳结,就能引发他这么多的心理波动。
她上午给三匹留守在家里的马梳了毛,现在剩下的五个回来了,她又拿出了钢刷,一匹匹刷过去。
灰白色高大的土豆,胖墩墩的小胖,t?额头上有个苹果的苹果,红棕色不爱回家的花生,还有名字独特的小李。
她分辨着马儿们的名字,一边梳着毛,一边在心里记着它们的特征和性格。
与人打交道要熟悉彼此的习性,与马打交道也是一样。
安荞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的时间短暂,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夏天而已。
夏天过去,坝上没有秋季,很快就会进入寒冬。
马儿们没法过冬,也会被转移到更南的地方。
而她更不会留在这里。
时间宝贵,每一天都弥足珍贵,她要求自己尽快适应融入这里的生活,做好应该做的事,然后以本地人的视角,感受这片草原的风土人情。
第一步,大概就要从养好马开始做。
安荞刷着马毛,孙建发刷着手机。
三四点之交,来了两辆车,下来四个人,都是来骑马的。
孙建发问:“你们自己骑,还是要带个向导?”
客人说:“我们都会骑马,但是是第一次来这边。
你们向导怎么租啊?”
“向导不收费,但是马收费。
你们租一个向导,等于多出一匹马钱。”
“马钱多少?”
“八十。”
这是全镇野骑的统一定价。
客人答应得爽快:“行,那就来四个马,再带一个向导。
都要能跑的。”
刚休息没多久的小李、土豆、苹果和花生又被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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