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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乘渊听到桑榆口中的“我想睡你”
这四个字后身躯一震,抬眸刚好对上佛像,心中所有的杂念顿时阴消云散,他冷声呵斥一声,“放肆!
佛门净地!
岂容你这个女人在此做污秽之事!”
“意思就是在别的地方可以?”
桑榆双眼放光,惊喜地望着慕乘渊。
慕乘渊压下眼底的晦涩,怒睁的眼眸中夹着威慑,他伸手掐住桑榆的下颌,“桑榆,孤警告你,别动一些不该动的念头,孤终身修佛,今日提出娶你也不过是让父皇知难而退,不承想他竟宁愿皇室声名受损答应孤娶一个寡妇,也不愿让孤剃度出家。”
他俯视着桑榆,顿了顿,又道:“孤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别妄想孤是对你动了心思,你若安心做那太子妃,替孤挡住所有扰孤修佛的麻烦,孤自能让你富贵安稳一生。”
桑榆听完慕乘渊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慕乘渊亲口说出是在利用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尽管她早就认清这个事情。
他果然始终就没有看上过自己。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拿她当挡箭牌了。
等等!
桑榆心头一震,她在这里难受个什么劲儿,本来她就没打算跟他走心的,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体,且还要利用他的身份回到都城,拿回自己的嫁妆。
现在不就已经达到一半了吗?她只要回到都城后夺回嫁妆,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办了慕乘渊,再找个契机死遁出城,从此过上幸福安逸的小日子,多好啊。
开几个店,养几个男宠,从此人生达到了最高峰。
如此一想,桑榆心情顺畅了许多,她伸出玉手勾住慕乘渊的下巴,“大师,你我都要择日完婚了,你此刻说这些狠话来划清界限,是害怕大婚那日佛心不定与我洞房花烛吗?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既跟圣上提了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自然能等你与我袒露心声和身体的那一天。”
慕乘渊怒目而视,伶牙俐齿,真是伶牙俐齿!
他都说得这么狠了,竟然都能被这女人圆回来。
他心一狠,别开头避开桑榆勾住他下巴的手,他掐住桑榆的下颌的手一甩,直直地将她丢在地上。
“啊……”
桑榆的脑袋撞在木鱼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碰撞间涌出痛意,嘤咛出声。
“大师,你的心好狠。”
她捂着小脑袋瓜,泪眼汪汪地望着慕乘渊。
如玉的面容染上一层绯红,生生像被欺负一般。
纵是再可怜,慕乘渊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越过她跪在了佛前。
桑榆一边抽泣着,一边取来笔墨,随后跪坐在慕乘渊的身旁,静静地写着字。
慕乘渊捻动佛珠,眼神余光却不自觉地瞟向桑榆那里。
这女人,难得安静一会儿,原来她安静的样子是如此的美。
她提笔落字,眼神坚定,神情专注,脸上没有丝毫的杂念,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再抬眸望去,额头处一片猩红。
慕乘渊心头一滞,内心疑惑这女人的几乎是有多娇弱,竟轻轻一撞,就在木鱼上撞出来了红印。
慕乘渊心有松动,人至恍惚时手上之物不受控制,佛珠轻轻从他手中滑落坠在木鱼上,木鱼的脆响声震得满屋响。
他瞳孔骤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了,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哄他失态,真是处处拿捏了他。
他捡回佛珠,念起经文,敲响木鱼,他要克制,要超脱,绝不能陷进温柔乡中。
出乎意料的,身旁的女人没再继续放肆,只是安静地跪坐在他身旁写字。
慕乘渊无声叹息,这女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都有些期待与她接下来的相处了。
捻动佛珠的手速越来越快,经文错了几个字,木鱼也敲得毫无规律,慕乘渊毫无察觉,但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的心乱了,已经没了专心修佛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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