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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满地的荒草踏入殿内,看到史湘妃静坐在梧桐树下,仅有一个忠心的姑姑服侍。
她的脸上看不到悲伤,就这么静静看着飞龙瓦檐围出的四角天空发呆。
已卸去了华贵的宫袍,换上一身清雅淡素的碎花裙,宽松云发只别着一只赭色桃木簪,美丽更甚雍容。
,!
竟觉得,她在这里比从前快乐。
但她却冷冷地对我说:“别以为你赢了,本宫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孤傲地走的我的面前,二话不说打了我一巴掌,“这是为本宫所受的委屈打的!”
又打了我一巴掌,“是为本宫无辜受牵连的儿子打的!”
第三个巴掌,她说:“是为你那早已泯灭的良心打的!”
都落到这种田地了,她还是如此性子,果真是刚强不屈的女子啊。
我暗叹着,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痛,平静地回道:“姐姐以前残害那些妃嫔时,良心又在哪里?史湘妃顿时呆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突然发现,皇宫里真不适合观天,太小,太寂寞了。
回到仁德殿,那只纯白的鸽子还停靠在枝桠上,灵巧地转动着小小的脑袋,黑珠子似的眼睛一下下闪烁着,像在焦急等待谁的召唤。
我淡淡扫了一眼,迈步走进房内,顿住脚步,清楚地感觉到空气中蔓延极为熟悉的气息,挥退殿内宫人后,问:“你怎么来了。”
在劫从暗处走出,摸着我微微红肿的脸,轻问:“疼吗?”
我摇摇头,他半阖着眼睛叹息:“为了让良心好过点,难道你就非要这么自残身体,平白跑去挨三个巴掌?”
我笑着对他说:“傻孩子啊,阿姐很早就跟你说了,人善被人欺,做坏人远比做好人舒坦,良心这东西太虚伪了。”
他道:“我也早说过了,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善良,只是你的善良只有一个前提。”
我问是什么,他说:“当你关心的人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
我听了后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像听到一个权作无聊的笑话,但在劫的表情很认真,也很悲伤。
“这巴掌不是白挨的,至少能让那昏君回来后看到,对她更生几分厌恶。”
我倒了一盏茶轻轻抿下,抬头看向在劫,竟是要如此仰面才能看到他的脸,这孩子又长高了呢,问:“天赐呢?”
“在家。”
“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
“他要我告诉你,现在还很生你的气,不想见你。”
这都要别人传达,他还真是那别扭的脾气,我笑笑,抬眸深意凝视着在劫,“你有什么事瞒着姐姐吗?”
在劫没说话,只是轻微地俯下脸。
我知道了他低头的意思,抬手像母亲关心孩子似的抚着他的脑袋,慈爱道:“没事,等你以后想说了再说吧。”
他轻嗯着点头,我屈指放在嘴前吹了声口哨,那在枝头停了半天的鸽子扑拍着翅膀飞进,落在身旁的圆桌上。
取出绑在鸽子脚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史延仲已秘密潜进皇都,今夜便可与史湘妃碰面。
我满意笑起,史家若为翻身孤注一掷,何愁常昊王起兵无名?在劫在旁边看着没问什么,或许他也跟我一样,只等着日后的一个解释。
我取来笔纸写了一封回信,重新绑在鸽子脚上,将窗口打得大开,手一用劲将鸽子放飞。
回身笑着对站在暗处的在劫说:“先别回去,姐姐让你看一出好戏。”
:()帝王业之谋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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