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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铁柱听刘克庄这么说,当即松开了吴此仁,对吴大六这个曾陷害他入狱的窃贼,却是将其双臂反剪过来,令其动弹不得。
宋慈看了一眼吴大六,对吴此仁道:“他叫你吴二哥,又是同姓,这么说你二人是本家兄弟?”
“我与大六不是兄弟,只是同乡,打小认识。”
吴此仁揉搓着手臂道,“我在自家排行老二,大六比我小两岁,打小便叫我吴二哥。
宋大人,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敢诓你。”
“既然不是兄弟,那他怎么住在你这里?”
“我与大六同在临安,偶尔碰个头,一起喝点小酒,聊些故旧。”
吴此仁向吴大六看去,“他昨天就是来看看我,夜里喝多了酒,便在我这里睡下了。
是吧,大六?”
吴大六连连点头,道:“姓辛的,你轻点!
要断了,要断了……”
他的胳膊被辛铁柱反剪着,能感觉辛铁柱的劲力越来越大,胳膊好似快被折断一般。
宋慈正要继续问话,裘皮铺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人,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抬起一张有些青肿、像是挨过打的麻子脸,张口便道:“吴……”
看得铺中情形,不禁一愣。
“哟,这不是贾宝官吗?”
吴此仁忙道,“你怎么亲自来了?你要的冬裘,我早已备好,还说明天得了空,便给你送去柜坊呢!”
又转头向宋慈道,“宋大人,客人来了,我得带他去取一下冬裘,还请你稍等一下。
贾宝官,快这边请。”
说着领着来人,快步去了后堂。
刘克庄一眼便瞧出了异样,只因客人上门拿货,拿的是冬裘这样的轻便之物,又不是需要搬搬抬抬的重物,掌柜通常都会让客人在铺面上等候,哪里会让客人跟着进入后堂?他以为吴此仁是想找借口开溜,正打算上前阻拦,宋慈却冲他微一摇头,任由吴此仁去了。
吴此仁一入后堂,径直将来人领进自己的卧室,关起门来,压低声音道:“我说贾老弟,叫你在家看着那老不死的,别让那老不死的报官,你少说看上个三五天吧。
这才半天不到,你怎么就跑来我这里了?”
来人是正月十四那晚,与吴大六勾肩搭背醉行街边,还尾随韩絮去过锦绣客舍的贾福。
他嘴巴向外一努,道:“外面那宋大人是什么来头?莫非昨晚的事已经露……”
“露什么露?他是来查其他案子的。”
吴此仁道,“亏得我反应快,把你叫成宝官,说你是来拿冬裘的,不然事情就坏了。”
“昨晚得手的金银,可是说好了的,我拿七成。”
贾福把手一伸。
吴此仁道:“不是说了去解库换钱之后,再分给你吗?你怎的这般心急?”
“那些金银本该全归我,我分了三成给你们,你们该知足了。”
贾福摊开手掌,“快些拿来,我自去解库换钱。”
“行行行。”
吴此仁有些气恼,从床下拖出一个罐子来,里面装了不少金银珠玉。
他从中挑拣了一大堆,取一件冬裘包裹起来,道:“你亲眼瞧见了的,我可是说到做到,这里面包的金银珠玉,怕是不止七成。
这下你满意了吧?”
贾福一把接过冬裘,拍了两下,听得里面各种金银珠玉哗啦乱响,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就对了,走了!”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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