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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跃若不能十步,那能跃多远,便是多远。”
弥音叹道,“狐死首丘,入土为安,只可惜我和太骥再也不能归葬故里。”
弥音说出这话,那就是做好了身死异处的准备,其死志之决,已是无法再劝。
宋慈想了一想,道:“你欲行非常之举,我欲求查真相大白,你我各有坚持,看来是难以相劝。”
话头一转,“但我希望你能给我十天时间,我会在何太骥的案子上给你一个交代。
你隐姓埋名了六年,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还怕再多等这十天吗?”
说着朝窗户看了一眼,“韩太师每日都会入宫上朝,每日都会行经此地。
十天之后,倘若我给不了你交代,你做驽马也好,做骐骥也罢,我绝不阻拦。”
弥音把头一摆,道:“我说过,查案根本没用……”
“十天,”
宋慈盯着弥音,声音斩钉截铁,“我只要十天!”
有那么片刻时间,弥音默然不语,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宋慈。
他已见过宋慈好几次,也曾面对面地受过宋慈的查问,宋慈留给他最深的印象,是那种在阅尽世事的人身上也极为罕见的冷静深沉,其人如冰下之水,无法见其起伏流动。
然而此时的宋慈,眼神锐利似有锋芒刺出,弥音看了片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道:“我只等你十天,多一天也不行。”
宋慈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弥音点了一下头。
宋慈不再多言,当即拱手一礼,告辞离开。
刘克庄和辛铁柱在客房外等了许久,其间那伙计因为他们三人长时间没有下来,特意上楼看过一次。
刘克庄说换房的事还在商量,叫伙计带他去看看其他客房,如此把伙计支开了。
终于等到宋慈出来,三人一起下楼。
那伙计问起换房的事,刘克庄面露无奈之色,道:“你说的不错,那客人的确不好说话,好说歹劝,他死活不肯换房。
也罢,我们这便换家客栈去。”
眼见上门的生意要黄了,那伙计忙道:“三位客官,不是还有两间靠御街的房吗?你们中的两位客官同住一间,那也够住啊!
这御街上的其他客栈,房间可未必有咱家的好。”
刘克庄看了一眼宋慈,笑道:“两人住一间房,倒也不是不可以。”
宋慈白他一眼,径直走出了客栈大门。
“两个大男人睡一间房,岂不让人笑话?”
刘克庄改口道,“你说是吧,辛兄?”
辛铁柱被问得一愣,见刘克庄已笑着走出了客栈,点了一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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