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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明亮,山林葱郁,不时有微风拂过树梢,响起一阵沙沙声,忽地一声清脆巴掌声从寂静林中传来。
掌心被震得发痛,顾白梨盯着眼前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的年轻男人,神情镇定自若。
“你不会带我去见师尊。”
顾白梨很平静很肯定地胡言乱语。
楚映越抬手摸摸被打疼的地方,低低笑出声:“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为了别人打他。
前两次是替温枫良和晏柳求情,这次是为了逢霜。
上前两步,他伸手攥住顾白梨手腕,将人压在树干上。
他凝视着他师尊充满怒意的眼眸,不堪承受似的,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师尊眼睛。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放开手,看见的不是恨他怨他的师尊,是眼角眉梢都藏满笑意的温柔师尊。
“师尊……”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袒护他们那样,光明正大地袒护我呢?
顾白梨不知道前任魔尊那点子弯弯绕绕的心思,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他在乎的是,此刻他和楚映越的姿势。
这姿势对他来说,压迫感和屈辱性都太强。
自拜逢霜为师到现在,哪有人敢胆大包天对他做这种事情,他脸颊腾地染上红晕。
不是羞涩,是被气的。
“放开我!”
听出他声音里明显怒意,楚映越犹豫一息,松开禁锢他腕子的右手,他见楚映越没后退的意思,屈膝往上一踢。
楚映越连忙退后好几步,拍拍胸膛心有余悸道:“还好徒儿躲得快,不然师尊以后就要独守空闺了。”
“你以为我受制于你,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你宰割?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必折了你手脚。”
“当然不是。
师尊很厉害,最会孤注一掷了。”
楚映越收起嬉皮笑脸,道,“徒儿知道您对徒儿有意见,不过这次您真的是冤枉徒儿了,徒儿没有不让您见师祖的心思。”
说着说着,他声音带上了些委屈:“师尊您魔气发作疼得很,徒儿才停下让师尊休息休息,您却无缘无故给了徒儿一耳光。”
他这耳光挨的确实冤枉。
顾白梨目光落到前方树上,闻言冷笑道:“我不光打你,我还要杀你。”
楚映越表情立刻变的危险,顾白梨丝毫不惧与他对视,甚至道:“你大可杀了我。”
楚映越:“……”
对顾白梨的挑衅,楚映越并没察觉不对劲。
在他的记忆里,他师尊经常想方设法要杀他,发觉杀不了他后,转而以言辞和行为激怒他,让他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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