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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透过窗户,瞧见韩絮身后房中似乎没有其他住客,猜想韩絮应该是孤身一人,“要不你让我进来,好生地陪你解解闷。”
韩絮不久前才送走了宋慈,因为宋慈对她的不信任,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打开窗户,只是为了排解烦闷的心情。
她冷冷地瞧了贾福一眼,道了一句:“无礼!”
伸手便要关窗。
贾福趁机抓住韩絮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惊得韩絮一下子缩回了手。
贾福笑道:“我看娘子也不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姑娘了,不在自家待着,却来外面住,那还害什么臊?”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多的是钱,你让我进来睡上一晚,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有钱很了不起?”
韩絮冷言冷语地道,“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子,把手拿开!”
说着又要关窗。
贾福脸上长了不少麻子,平日里最恨别人讥讽他的长相,上次吴大六笑话他是癞蛤蟆,他立马便翻了脸。
他一下子恼了,瞅瞅巷子两头,见正好没人,于是猛地跳起身来,翻窗而入。
韩絮吃了一惊,正要叫喊,被贾福一把捂住嘴巴,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砖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贾福见韩絮不再挣扎,立刻扯散韩絮的衣带,又去剥裙衫,急不可耐地在韩絮身上乱摸乱抓。
忽然他看见韩絮的口鼻里有血流出,又见韩絮脑后有大片鲜血淌出,吓得后背一凉,一下子放开了手。
他用脚踢了踢韩絮,“喂”
了两声,见韩絮毫无反应,又伸手去探韩絮的鼻息,发现已没了呼吸,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惊慌之下,他酒醒了大半,慌忙翻窗逃离了现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脚底沾了血,在窗框上留下了印迹。
吴大六和吴此仁躲在巷口,偷偷探眼窥望,目睹了贾福翻窗出入客房的全过程。
眼见贾福跌跌撞撞地仓皇逃离,两人急忙赶到客房窗外,朝内一望,瞧见了韩絮倒在血泊中的情形。
吴此仁没想过呼喊救人,只想着赶紧追上贾福,这下有了贾福杀人的把柄,正好威逼贾福交出钱来。
吴大六却是记得这扇窗户,十五年前他便是在这里翻窗而入,目睹了那一幕,想不到十五年后,他竟然又在这里目睹了凶杀案。
吴大六尚在恍惚之间,被吴此仁拉拽着追赶贾福。
事后二人追上了贾福,以告发杀人为威胁,逼迫贾福交出了用七成金银珠玉换来的所有钱财。
此时公堂之上,吴大六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唯独略去了他和吴此仁追夺钱财的事,只说是与贾福认识,在街上偶然遇见贾福,目睹了贾福杀人的场景。
吴此仁也出声附和,指认贾福杀害了韩絮。
贾福跪在一旁,从始至终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
乔行简起身离座,吩咐文修拿出初检韩絮尸体时所录的检尸格目,以及一双有些肮脏的鞋子。
他当日初检尸体时,从韩絮脑后的伤痕,以及口鼻出血的死状,确认韩絮是脑后遭受撞击、颅骨开裂而死。
事后经吴大六告发,他抓获了贾福,贾福当日所穿的鞋子并未清洗,其鞋后跟残余些许血迹。
他将检尸格目和鞋子一并呈放在赵师睪的面前。
人证物证俱在,赵师睪拍响惊堂木,道:“贾福,你可认罪?”
贾福被惊堂木的声音震得浑身一抖,道:“小人无意杀人,也不知那女人是郡主,酒后失手,才铸成了大错……”
伏身在地,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小人知罪,求大人……求大人……”
想说出“从轻发落”
四字,可一想到自己失手杀死的是郡主,那是死罪难逃,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师睪朝宋慈看了一眼,眼神中夹杂着怨恨。
今日杨次山突然现身府衙,还带来了乔行简,声称已抓住杀害韩絮的真凶,要赵师睪立刻升堂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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