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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向镜子,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你身心清白,做这些已让我于心不安,其他事无须沾染。”
抚摸着簪上雕刻精致的茶花花瓣,徐长妼垂下眼睫,“这是他们欠我的,我应亲自索取。”
风止不明白,明明七年前徐长妼把她救活时,也不过十岁,且已在静安寺住了七年,七年前她三岁,三岁能有这般深厚交亲,与巴不得她死去的恨吗?
许是有。
七年相伴,她身上有许多令人费解之处,但她是救命恩人。
思虑着她说得以后多做几回,风止挽着发髻,无奈道:“行,你自个儿做罢!
你做不动了再唤我,小时我爹在外走镖,把我放对门家看顾,他家杀猪,一天杀一头。
我觉着有趣,上山抓了只野鸡,学着他们手起刀落,哪知用力过大,鸡头飞了,鸡血溅我一身。”
把徐长妼递来的发簪插上,抚了抚浮起来的发丝,风止接着说:“我虽不如高门大院里的家生子贴心细致,但她们怕血我不怕,我还有点功夫,我不问,我只做。”
徐长妼闻言就笑,笑她一腔赤诚。
朝食用了一半下肚,身子回暖,精神也尚可,风止一边念叨着她吃得少,一边心满意足端走托盘送去膳房。
**(女主黑白面分割线)
半个时辰后,前院传来刀枪碰撞声。
徐长妼裹紧披风起身走到小院门边,还未踏出一步便见两名灰衣侍卫挎着刀往门口一站,瞬间把出路堵住。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神情略带惊诧。
还未开口,便听得一道带喘的声音由远及近,“哎呦你们仔细着些,别惊着二姑娘……”
徐长妼扭头看去,令嬷嬷抹着额间的汗从前院一路小跑来,待到门口,忙挥着手让俩侍卫站远些。
视线内一片清明,徐长妼不解问:“嬷嬷这是?”
令嬷嬷抚着胸口,等气喘匀了些才问:“二姑娘没吓着吧?”
徐长妼摇摇头,唇角翘起,“我又非泥做的,轻易吓不着。”
她脸色苍白,浅浅笑着,芙蓉面比之鬓边的茉莉花还要多几分柔美婉约。
令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怜惜她身子弱,六月酷暑还要裹着披风,于是有些庆幸,“二姑娘没吓着便好……”
说着,她叹了口气,一脸愁色。
徐长妼敛去笑意,问:“可是出了何事?”
令嬷嬷没回,而是问起其他,“晨起二姑娘可听到什么动静?”
徐长妼还是那副笑颜,“并未,明惠知我喜静,特地寻了这僻静处给我,倒是没听见什么。”
撇了眼院门处那两片灰色衣角,“有何处不妥吗?”
令嬷嬷见状,引着徐长妼往里走了几步,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与她解释道:“郡主不知为何失踪了一夜,清晨被人找到时浑身是血,侍卫送信去云京,王爷衣裳没穿好带着就太医赶了来,接到郡主后便命府卫戒严别院,眼下已回京。”
徐长妼听罢瞳孔不由得微微放大,脸似乎更白了,不由分说抓着令嬷嬷的手臂,眼眶都急红了,“明惠被害了?可有性命之忧?”
凭郡主与二姑娘的交情,令嬷嬷便知会是这样,忙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二姑娘莫急,有太医在。”
“别院三面环山,若非有意谋害,明惠是不会出去的。
她虽爱玩,可也知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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