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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率先笑了出来,反正姚复没看见谁有异常动作。
姚复微微弯起眼睛,笑着说:“错了,我们亥时就去了,搬到了丑时。”
县令猛然转过身,怒视着姚复,整张脸气的通红:“你、你为什么偷我的粮!
难道应家给你的不够吃吗!”
姚复放下筷子,撑着头说:“哪儿的话,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泰山根本没给我们粮食啊。
况且现在粮食那么贵——”
应瑕出嫁时从家里顺走了几百两银子,光是去乡下买粮食就花掉了十几两。
好在这年头啥都贵,但金银更贵,一两银子能兑三千文钱呢。
如果是在开明盛世,买两千斤粮食也只用一两银子而已。
“缉拿偷盗是你的本分,你带头为非作歹不好吧!”
县令顺了顺气,继续问责。
“哈哈。”
姚复笑了两声,“我这怎么算偷盗呢,这个叫劫富济贫。
况且缉捕也不是我的职责啊,是你的。”
县令一听这话哪里不明白,姚复这是把从自己家拿的粮食送去赈灾了!
他就说姚复哪来那么多粮去救助贫民!
合着是借花献佛啊!
“那,那你家总有余粮——”
县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都是当官的,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把那些粮食赔给我,这事就算完了,否则当心我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告发你们谋逆!”
应瑕有些不耐烦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见到圣上吗?就算有,你觉得圣上信你一个年年考绩不过关的八品小官还是日夜相处的贵妃?”
姚复小声提醒:“是七品小官。”
应瑕点点头,摔了筷子站起身来,对县令说:“你要搜就滚去搜,我家没有半粒粮食。”
说完就负气走了。
应瑕大约不喜欢跟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扯那些弯弯绕绕,一两句倒还好,扯的多了就会生气。
姚复也站起身来,对县令说:“你宁可拿着粮食酿酒喝,也不肯开仓赈济灾民,要真闹到定州知州那你看看是谁在理。”
阳城和启封同属定州,而启封是定州的首府。
启封能在这强弩之末的王朝中开出一朵繁花有一半都是知州的功劳。
底层官员出了矛盾,会优先交给上一级的州府处理。
定州知州治理地方是一把好手,就是贪财又护短,县令一没应家财力雄厚,二不是启封人,三也不占理,闹到上一级实在不好看。
方才提出皇帝不过是县令的常用手段,就是用来恐吓姚复的,谁知道他是个硬茬。
这夫妻俩接二连三恫吓他,大有把事情闹大的心思,县令无论如何也不敢多说什么,偷粮草只是小事,要是把他贪污受贿贩卖人口草菅人命克扣下属俸禄的事都捅出来,那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姚复说罢也就步履匆匆走了,这下两个主要当事人离了席,县令这个事主也不能说什么了,只愤愤瞪了还在吃东西的司空谷的背影一眼,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从他进来这小子就一直装死,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他干过什么事司空谷一清二楚,如今这小子显然是跟姚复站了一队,当真是养不熟!
之前也给过他不少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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