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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拿着手里的药嘴边笑意止不住,宝贝似的攥在手里。
江洛渝拿着笔在账本上列着账单,手指尖都在打颤被冻得失了知觉。
算完帐她才抬头说:“算完了,一共是582。”
她把账单放到女人面前,女人伸过手却不是接账单,她握住江洛渝冻红的双手,那双手温暖宽厚带着老茧,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这细皮嫩肉的别长冻疮了,婶子给你搓搓。”
她又从来时带的包里拿出东西,是一双手套和围巾。
“这不听说江奶奶家的小孙女回来了,我心想你们家帮了山里这么多忙,可不得给准备点礼物,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我给做了一双手套,别嫌弃。”
女人粗糙干裂的双手拿着粉红色的手套为她一只一只套上,她把一双手摆在面前,笑着说:“小姑娘的手就是不一样啊,真好看。”
江洛渝愣神了片刻,又连忙笑着道谢:“婶子大老远来买东西,还让你带东西,真是多谢婶子。”
女人又拿出两条灰色的围巾,一条给江洛渝围上,另一条递给她,说:“我给祁漫也织了一条,还麻烦你待会儿给他。”
这话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给他?”
江洛渝看向窗户外的人。
婶子点头:“是啊,你们年轻人都不容易,祁漫这大冷天的还在外面蹲着系条围巾总要好受些。”
是雪山的人太善良还是世风日下,流浪汉都有人争着对他好。
“知道了,婶子。”
女人从衣服里层掏出钱一张一张数清楚递给江洛渝:“你清点下看对不对。”
接着她提起能遮住她人的几大口袋准备离开,离开前还特意感谢今天带的药。
提着重物的身体被迫佝偻着,脚下的步子沉重却大步,朝着积雪成堆的门外走去,她走时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踩在厚重的雪里往山里走去。
江洛渝垂眼看向手里的围巾,手上带着粉红的手套,残留着刚才的余温。
祁漫不说话时总是恹恹的,眼神冰冷,可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带着粉红手套的手,还拿着一个大白馒头。
他诧异地抬头,那双鹿眼偏头移开。
“喏,午饭。”
她抬了抬手里的馒头,示意他接过。
又拿出第二个馒头噌地伸到他面前,偷偷瞄了一眼说:“多吃点。”
然后是第三个馒头,他的手指擦过,江洛渝小兔似的收回手,馒头因为她的收手没有拿稳,她眼中匆匆闪过慌乱,原本该掉落的馒头被她当球一样往上拍,两下拍打馒头被拍到......他的怀中。
江洛渝的手覆在他的怀中,手下按着“命不该绝”
的馒头,她试探的眼眸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琥珀眼,微张的嘴唇抿了抿说不出话来,只注意到他瘦削的脸庞粗犷饱经风霜,可眉间透露着难言的克制。
“我......”
他喉间挤出一个字,被女孩讪讪的笑掩盖过去。
江洛渝放下手里的食盒,用手上的动作掩饰此刻的不对劲,怀里的围巾被她熟稔地围上他的脖子,只是晃神时便察觉过来顿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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