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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这下真说不出来话了。
越尔挑起祝卿安脖颈上所戴红玉,细细摩挲上头的裂痕,轻道,“这红玉替你挡过灾害,怕已没了庇佑之用。”
“这镯子有为师一道神识,可护你周全,切莫轻易摘下。”
她把自己腕上的墨玉镯子褪下,轻轻给祝卿安戴上。
镯子上还残存她微暖的体温,这点温度浸染了玉镯许多年,现在落于祝卿安腕上,也慢慢渗进去了。
银发人儿愣愣摸了摸镯子,不太习惯,总觉这镯子套在手上,就像是师尊一直牵着她,温和熨帖,又犹如绳索一般将她套牢。
祝卿安很久后才发觉,这镯子也真就像一根红线,将她与师尊紧密牵连于一处,绑了漫长一生。
但此时她只是感动于师尊对她的关心,妥帖将镯子藏在袖中,认真点了点头,“徒儿明白。”
她想得不多,越尔心却难安。
红玉受损,徒儿只怕是——
她蹙了蹙眉,思忖道,“为师近日没有空闲,你既已显骨,就先去学堂修习吧。”
学堂?祝卿安愣怔。
“显骨后有资质的孩子都会去学堂修习四年,若无错处一般就会拜入长老门下做记名门生,天分高的还可能被长老收为亲传,你在为师门下,本是不需去争这些名额的。”
越尔难得认真同她解释,“但学堂专供给你们这些孩子解惑,若修炼上有何不懂,都可以在那儿求得解答,正适合徒儿入门。”
这话挑不出错处。
祝卿安也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乱想,“师尊您生气了吗?”
是因为她这次坠崖,还是因为,她的火灵根?
她自小心思敏感,极易想多,只一发散就偏到了老远。
师尊,不要她了吗?
越尔活过的年岁比她吃过的盐还多,只需她面色一变就知晓她心中所想。
无奈看着这孩子,招招手,“过来。”
祝卿安委屈抿唇过去。
一只手搭在她后背,把她往前推了一点。
银发小人儿被带得倾了倾身,不由头低下,腿挨靠在矮榻边缘。
鼻尖忽落入一片暖香中。
熟悉的香气将她缓缓裹住,有微凉的指挑开她额前发丝,她敏锐察觉有阵温意靠近了自己。
果真是有半点轻润软柔贴了上来。
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她眉心。
祝卿安顿时僵住,血眸微扩。
是——
软柔很快退去,似春风拂面,过后唯剩周身舒意,却再难寻那片春润的痕迹了。
越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略带叹息,“没生气,又不是赶你,为师的确是有要紧事,徒儿权当出去多认识些友人,别日日闷在屋里,连朝气都消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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