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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犹豫了会儿,那笛声便已到了跟前。
吹笛的人是孟琸,孟珣正吊在他脚边闹腾,他执笛的手里,攥着她的手帕,角落里那朵木兰将绽未绽,衬出一片娴静来。
孟珣个子差他太远,腾空跃了几下也够不着他举到和嘴齐平的手那么高,只好高声喊着:“还我。”
小孩闹腾容易引人来,楚怀婵迟疑了下,走近了两步,柔声道:“四弟,母亲刚回院里了,叫你赶紧回去。”
孟珣盯她一眼,又仰头看了眼压根儿不搭理他的孟琸,迟疑了会儿,冷哼了声,转头往假山后头跑去了。
见人走了,孟琸放下了笛子,戏谑道:“二嫂子还是怕有人知道啊,可清者自清不是,有什么好避忌的?”
“三弟,”
楚怀婵脸色慢慢冷下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嫂,言辞上的尊重,恐怕你少不得。”
“那也得看二哥有没有把你当我真二嫂啊。”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木兰之上,萦绕甘松,用这样饰物和熏香的人都甚少,这物什的主人是谁,几乎一看便知。
“便是东侧院,之前二哥也常去呢,只是如今厌倦了,想着换批人罢了。”
他笑了声,“可栖月阁,除了成亲当晚,二哥一次也没踏进过吧?”
楚怀婵没出声。
他以为这话戳中她痛脚,继续将这针往深处刺进了几分:“二哥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他的东西,若不在意,从不在乎旁人分一杯羹,东侧院那些女人,最终也送了我不少呢。”
话说到这地步,她若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便是天真甚或无知了。
更何况,那日在老夫人院里,眼前之人的那个眼神,她可没忘。
但……她确实没想到,孟璟竟然真会把自个儿的女人拱手让人,哪怕是已经厌弃了的。
毕竟当日扶舟给她说的是全数撵出去了,既然这话是假,那因为她才将人撵了出去的话,则更信不得了,枉她当日还以为承了那人一份情。
她想得远,久未出声,孟琸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今日未挽发髻,头发松散着束在脑后,越发衬得肤如凝脂,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却仍强装镇定,直直地打量着她。
除了美色,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时勾栏瓦舍也去得不少,不是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但当日初初一见,他便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那些女人都没有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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