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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倒是不害怕了,就是有些冷。
姜舒月裹紧自己破旧的棉斗篷,余光瞄见少年身上的披风,转头问他:“你穿这样少,冷不冷啊?”
他冷不冷她不关心,反正她冷,是真的冷。
冬天骑马,就好像冬天坐摩托车,她坐的还是挡风用的前座。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她又被人抱下马,放在背上,听少年冷冷抱怨了一声娇气。
姜舒月:不是娇气,是病了。
才走出几步,姜舒月抬手拍他:“劳烦你背我去那边的树下看看,就那边。”
她指着一个方向说。
另一个侍卫看过来,很快移开目光,牵着马带着昏迷中的冯巧儿朝林边走去。
背上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四阿哥都怕北风一吹把她吹到天上去,没想到拍人还挺有劲儿。
“树下有什么?”
一边朝她指的方向走,一边问。
姜舒月闻到了野山参的味道,她敢说吗,当然不敢。
她怕被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
等少年将她放在指定的那棵树下,姜舒月抓住一棵早已枯黄,根本看不出模样的野草,喊了一声:“棒槌别跑!”
紧接着抬眸看向身边的少年:“这里有根山参,目测在三十年以上。
你身上有红绳吗,得把它拴住,不然就被它逃跑了。”
四阿哥朝她手中的枯草看去,并没看出任何异常,仿佛就是最普通的枯草,她是怎么辨认出山参的?
对上小姑娘求助的目光,四阿哥想了想,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解下上面的红绳和穗子递给她。
在扯下的一瞬间,四阿哥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把玉佩扯下来。
听嬷嬷说这对玉佩,是他出生时德妃拿来给他玩的。
后来他被人抱到佟佳皇后的承乾宫,玉佩一直跟着他,长大之后挂在腰间。
这些日子德妃忙着给他挑福晋,让他烦心不已。
他曾经将玉佩捧到德妃面前,试图唤醒她对自己的一点孺慕之情,让她设身处地为自己想想。
哪知道德妃根本不记得,笑着问他为什么不戴皇上赏的,却总戴着这样两块上不得台面的丑东西。
原来他珍视的宝贝,在她心里只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既是这样,不要也罢。
姜舒月得到两根红绳,手脚麻利地把野山参枯萎的茎叶捆上,又看少年:“有匕首吗?冻土层用手挖不开。”
玉佩都给她解了,四阿哥倒要看看这棵枯草是不是野山参,于是从靴筒里抽出匕首递给她。
姜舒月熟练地用匕首破开地表,之后小心地,一点一点往下挖,越往下越小心,生怕误伤什么似的。
大约两刻钟后,她才将匕首还回去,又用手指扒拉了一会儿,颤巍巍从土里取出一支根须完整的野山参。
盯着山参看了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发财了,发财了,至少三十年以上。”
能在枯黄杂草间发现野山参,完全是托了血脉觉醒的福气。
可这种福气发作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舒服,非得抓两把土才能缓解。
“三十年的野山参,卖二十两银子贵吗?”
被人放在土炕上,姜舒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冯巧儿,问背她回来的英俊少年。
四阿哥想了想:“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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