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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潇带着几分自得道:“是。”
夏逸喜道:“这是一件喜事,你今日也得陪我一醉的,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傅潇点了点头,道:“其实我的酒量更胜于你,恐怕今日失望的人会是我。”
夏逸哼了一声,道:“师兄,你虽长我两岁,但我的酒龄可至少多你五年。”
傅潇道:“此话不假,可惜喝酒也是看天赋的,而我恰好是一个喝酒的天才。”
夏逸冷笑道:“好……好,我今日便让你在大嫂面前出一次丑。”
傅潇果然是一个酒中奇才,他露出醉意之时,夏逸已酣睡在桌上。
夏逸醒来时已是深夜,他时常看到他人睡倒在酒桌上,但他自己却少有被人抬回卧室的经历。
这是夏逸第一次拼酒输给傅潇,他心中自是不服的,可他偏偏无可奈何。
自从生死线上两度走回后,他发现自己的酒量大减,竟是连原先一半的酒量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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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酒鬼而言,这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就像他大醉初醒后的脑袋一样痛苦。
夏逸的头虽然疼得仿佛要裂开一般,但心却像是泡在温水之中。
他毕竟还是活了下来,也回到了他最亲近的人们身边。
徐舒舒刚见到他那凄惨的模样时,竟然悲痛地哭泣起来,这倒是让夏逸准备好的一肚子贺词都憋了回去。
她的哭声又带起了傅潇的内疚之情,若非闲云居士劝道身怀六甲的妇人不可多生悲恸之情,夏逸甚至担心傅潇夫妇是否要跪谢自己。
夏逸吃力地从床上爬起,为自己披上一件外衣,站在了卧室外的栅栏前。
这小林中只建了四间屋子,其中一间是厨房,另外三间卧室自是住着傅潇夫妻与夏逸,而最后一间却被闲云居士收拾出来后,坚持让月遥住了下来。
闲云居士虽寄情于书画之间,但夏逸知道自己这位师父才是真人不露相。
他犹记得有一年的除夕之夜,他与傅潇连连向闲云居士敬酒,一心想看到师父大醉后的狼狈模样,结果却是闲云居士双手各提着一个醉倒的徒弟将其丢回了卧室。
凄美的月色带着几分寒意。
夏逸又不止地咳嗽起来,一旦咳嗽他就想去摸他身边的酒壶,仿佛酒才是他的止咳良药一般。
可他向腰间一模,才想起他的酒壶尚在屋中。
夏逸正想再走回屋中时,手中忽地多了一个酒坛,接着便听闲云居士说道:“你这小子还没醉够么?”
夏逸惊道:“师父还未休息?”
闲云居士的手中也捧着一个酒坛:“为师已许久不如今日这般开心,不多喝一些酒,恐怕怎么也睡不着。”
夏逸失笑道:“那弟子自然舍命奉陪。”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咳嗽,也不时地说着话。
夏逸道:“既有这样一处好地方,为何从未听师父说起过?”
闲云居士怅然道:“此地……是好地方么?”
夏逸道:“难道不是么?”
这里与世隔绝,也远离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当然是一个好地方。
只听闲云居士又道:“若不是拭月当年一心要振兴师门……想来为师如今已与她齐齐隐居于此了。”
夏逸怔怔道:“师父是与拭月掌门一同发现了这个地方么?”
闲云居士叹道:“为师知你所忧,但拭月未必会猜到我们如今藏身于此……待月遥姑娘与她说清真相后,想必她也不会再做责难。
即便她猜到我们藏身在此,也只会独自前来问一个究竟,她……还是念几分旧情的。”
夏逸忽然感到难言的苦涩,这毕竟是师父的悲伤往事,若不是他们已无处可去,师父也绝不会带他们来到这个伤心之地。
过了良久,夏逸忽然向口中猛地灌了一口酒,接着笑道:“当年师父曾告诉弟子,要出山入世去解开自己心中疑惑……弟子似乎已经解开这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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